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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第二十八章(41)

李亦傑直目送著他背影徹底不見,又看看手中緊握的索命斬,抬手輕輕撫摸刀身,仍覺一切恍如夢境。再想到自己先前還計劃著如何算計原翼,騙得索命斬。沒想人家倒是大大方方,沒說幾句話就以這絕世寶刀相贈。那移禍一說,多半是為讓自己接受得心安理得些,才編造出來的說辭。自己的確瞭解他,他雖然處事淡薄,卻絕不會是個轉嫁災禍的沒種之人。嘆了口長氣,道:“這才是真正光明磊落的好漢子!他雖不是我正派中人,可他的品行,我們又有哪一個及得上?今日匆匆一別,來得倉促,改日我定當與他結拜為兄弟,共同煮酒論英雄!是了,日後再相見,我得向他道謝、道歉,才是。”南宮雪微笑道:“原該如此。這位原公子麼,我先前也看錯他了,都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要道歉,也得算上我一份才行。”李亦傑道:“也不怪你。是咱們身邊的偽君子太多,以致咱們每臨事,想當然的先懷疑一番。我現在才知道了,什麼叫井底之蛙。以前總覺自己的武功韜略如何如何,今日跟人家一比,那才知道”看了看身邊的南宮雪,尤其瞧著她蒼白中微微透出些紅色的臉頰。心想她和原翼倒可結為一對,到時自己也好放心。

南宮雪不知他私心正給自己做媒,輕聲道:“你也不差。”以愛慕的眼光上下打量著李亦傑。一不小心,兩人眼光相碰,都羞澀的將頭轉開。程嘉華不願看他兩人恩愛,冷哼了一聲,徑自上前,去與陸黔討論武功。

送別了原翼,群雄便又兼程趕路,這一次目標堅定,正是直奔皇宮而去。一路上風平浪靜,連攔路惹事的也無。但這情形卻也暗伏隱憂,很有種山雨欲來前的寧靜。眾人皆知江冽塵絕不會輕易罷手。這次的任務在原翼手上可說是輸得一敗塗地。最後雖然得到了索命斬,但這個燙手山芋卻也真是不好拿,甚至難以安然帶它進京。正因知道危險就守在前方,極有可能隨時埋伏在左近,一舉一動,一個呼吸都在他掌控範圍之內,可偏偏不知何時出現。這份等待的煎熬才是最為折磨人。李亦傑下令沿途加強防守,絕不能出半點狀況。然而外患尚自能防,卻還有“內憂”惹人煩心。上次中了那毒煙,出古墓後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其後多半就沒事。但誰都知道既是毒藥,絕沒有那麼簡單。極可能另有什麼自己未曾察覺的病症已在體內紮根埋下,不知何時就將爆發。而發作時又會怎樣。萬一剛好趕在遇上江冽塵時病發,那可就連反抗的機會也失去了。眾人在城鎮上便忙去拉幾個大夫看病,可那些打著招牌號稱名醫的,把了半天脈,仍說一切正常。最後還有個擅長巴結的,道:“眾位好漢為民造福,連日太過疲累,這才身子略有不適。待小的給你們開一帖補氣養血的方子來。”聽得眾人都是哭笑不得。

這一日來到處荒山,山高林密,溪水悠長。李亦傑道:“大家小心,這一處雜草叢生,易於隱蔽,很可能有響馬出沒。大家都留著些神了。”天台飛鷹冷笑道:“那有什麼好擔心?咱們正派高手幾乎盡集,難道還收拾不下他幾個攔路搶劫的小毛賊?”李亦傑道:“那些成名已久的英雄,因一時大意輕敵,敗在有一身獨門絕藝的蟊賊手下,也不是稀奇事。”天台飛鷹道:“盟主怎地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微風?您就非要說這些喪氣話?”李亦傑道:“並非喪氣,只是實說我聽來的事實,好教大家都謹慎著些。這幾戰咱們人手損折不少,當須儘量避免再多傷亡。”

陸黔笑道:“區區幾個響馬,有什麼了不起的?李盟主,你別怕,眾位難道忘了,我和我的徒兒原本也是做這一行出身,我們就是他的祖宗。而且蒙諸位朋友不棄、抬愛,讓我青天寨做上了武林第一的黑幫。幾個小毛賊見著我們,那叫強盜撞著賊爺爺,非要他跪下叫我幾聲老大。”說著話一隻手搭在程嘉華肩上。程嘉華淡淡一笑,也衝他點了點頭。

南宮雪冷冷道:“少拿你從前的那一套光輝瑣事來我們面前顯擺。正派中人可不會覺得當強盜頭子算什麼本事。何況青天寨早已全軍覆沒,當時傳遍江湖。你再拿過去的那點威風出來唬人,不過是光桿司令一個,使喚得動誰啊?說不定恰好遇到的一隊,就是當年給你們連鍋端的土匪,這會子剛重振旗鼓,就碰上拔了刺的冤家。這時他會怎樣?”陸黔苦笑一聲,向程嘉華道:“嘉華,你千萬記得,以後收徒弟也好,找老婆也好,可別找個這麼兇的。到時你給她衣服上留下點滴汙漬,她就能讓你跪一晚上的搓衣板”

李亦傑喝道:“留神來,噤聲!”仔細聽了聽,並未發現動靜。陸黔和南宮雪平素雖屬桀驁難馴,但總算還知道:身在屋簷下,迫於同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