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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時,臨近門邊的一名捕快忽然動了動手指。他在混戰之時,僅是為玄霜掌風掃到,雖然當場暈倒,究竟傷勢不重,沒多久就清醒過來。拼著最後一口力氣,像條小蟲般艱難的挪移著手臂,蠕動向前,每前進寸許,都會在地上拖出大片血汙。費盡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蹭到門口,扶著牆板艱難起身,撒開腿就奔了出去。

玄霜直出了半天的神,等聽得身後響動,看見一個滿身血跡的捕快踉蹌逃跑,他心裡雖有不忍,但在混戰中是一回事,能否保住自己又是另一回事。那是萬不可走脫任何一個活口去告密的。百忙中不及細想,拾起匕首就對準他背心擲去,管不到手上是否再多一條人命,一門心思是要滅了這條舌頭。人在求生時,往往能激發前所未有之能,那人重傷之下,竟還能一溜煙逃得不見蹤影。玄霜單憑自身能力,手勁只有零星半點,匕首刺中門框就停了下來,搖晃幾次,最終連這也立不牢,直墜下地。

玄霜急得跳腳,見江冽塵仍是一派清閒,還道他胸有成竹,忙道:“哎呀師父您看,他逃啦!”

江冽塵頭也沒抬,冷哼道:“那就去追啊!跟我廢話什麼?”

玄霜心裡一涼,知道他有此一說,是不打算幫忙的了,況且此事無關面子,這魔頭自然沒那麼好的閒心。卻仍想做最後一搏,道:“只有徒兒一個人去?我只怕殺不了他?”

江冽塵不屑道:“怎麼,既是我的徒弟,連那種半死不活的廢物也敵不過?你去抓了他的活口,再回來見我。”玄霜心道:“可你從沒教過我一招功夫啊?我不過是頂著這樁虛名而已。”但畢竟不敢直說。

江冽塵抬了抬眼皮,又道:“以你目前的功力,還不快去,那就再追不上了。就算讓他將你的秘密隨處亂說,也無所謂?”玄霜心下本能抗拒,又想:“做徒兒的,替他抵抗強敵是天經地義。但他作為師父,卻沒必要幫徒弟料理難題。”此事想來雖極不公平,但還當真如此。行了一禮,道:“是,徒兒遵命。”說完停也不停,順著血跡快步追去。

奔出酒館,大街上果然已是空無一人。好在這一條道筆直通達,只要順著路追過去即可。玄霜不敢耽擱,兩條腿都快跑斷了,終於趕到一處鬧市,面前是一座高大的酒樓,賓客盈門,絡繹不絕。邊角零散坐落著幾處矮小民房,血跡也正在此戛然而止。不由犯了難處,左邊張張,右邊望望,心道:“大隱隱於市。換作是我,也定會選酒樓。”但此事終究頗費思量,萬一選錯,耽擱的這點時間足夠那人跑路。不過久耗下去,總不成了局。尋思片刻,終於還是決定,相信自己最初判斷無誤。強壓心頭急躁,擺出一副悠閒情狀,踱著方步走進了酒樓。

先在一層大略環視一番,眾人各自埋頭吃飯,誰也沒多來注意他。玄霜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就怕當真推想偏差。那人做得一日奴才,終身都是奴才命,尚無那“大隱隱於市”的高深境界。剛想返身退出,忽然注意到當中一人極不尋常,背脊挺得僵直,似有萬分慌張之事,握著筷子的胳膊也不住顫抖。玄霜心下疑竇暗生,故意裝作不覺,邁著大步,目不斜視的從他身側走過。就聽得“啪”一聲脆響,餘光回顧,瞥見那人一手遮住頭臉,慌慌張張,正俯身撿東西的身形。原來他一時太過侷促,竟連筷子也脫了手。玄霜沒看清那捕快樣貌,此時卻也猜出個七八分。與他雖正處於對立,也不禁代為嘆息:“本來我是不認得你的,你偏要做賊心虛,自己賣了破綻給我來瞧。這就怪不得我了。看來虧心事一旦做得多,在一言一行中都能有所反映。以後我可得加倍謹慎。”但酒樓中聚滿客人,人多耳雜,得提防著那人狗急跳牆,為圖保命,就將自己的秘密當眾抖落出來。到時還得殺人滅口,手腳一個不乾淨,保不準又放跑一個,再得另行追趕。似此反覆,無休無止,卻是怎生奈何!何況他也不願多造殺孽。腦筋一轉,計上心來。快步走到櫃檯前,身子側倚著,仍不放鬆對那人的盯梢。同時從懷裡摸出一大錠銀子,放在掌櫃的面前,道:“給我來一盤豆腐。多放些油和辣椒,要燒得滾燙。我是剛從川蜀一帶過來的,菜要是不辣,那就不夠味兒。嗯,另外嘛,再來幾個饅頭。個頭定要大,吃起來越黏越好。”

第三十一章(7)

那掌櫃見著這一大錠銀子,雙眼都發直了,忙不迭的收到懷裡,笑得比花燦爛,道:“客官太客氣了。一頓饅頭就豆腐,要不了這許多錢,哈哈哈哈”同時吩咐著廚子,要用最好的材料,好生款待著財神爺爺。玄霜心下不屑,暗道:“便是天下第一等的材料,它也還是饅頭豆腐。又有什麼稀罕?”

那掌櫃的又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