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到了獻給皇上。誰知偏有那麼巧,誤打誤撞,得到了索命斬。或是皇上洪福齊天,引得寶物自來歸附。”
玄霜笑道:“好啊,還真是給你圓得滴水不漏!佩服。”上官耀華不知他此言褒貶,隨意一扯嘴角,賠笑不答。玄霜道:“我這人天生多疑,你別介意。最後再問一句,你打算獻給朝廷,直接給我皇阿瑪就是了,同為封賞,或許賞金更多。又何必透過福親王和曹大人中途週轉?功勞也給他們對半平分去了。”
上官耀華道:“這是出於慎重考慮。我本是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時值多事之秋,突然拿了把刀,講明瞭獻寶,既無門路,皇上怎肯輕易接見?我可沒有當年卞和獻和氏璧的上好耐心。退一萬步講,即使他不加提防,收下寶刀,予我封賞,但我不過尋常一介草民,憑了寶物平地青雲,忽然飛黃騰達,朝野群臣又作何想?我一無人脈,二無地位,三無金錢通路,誰會買我的賬?到時幾個人稍作合計,就能不聲不響的整死我。為圖自保,只有先找上福親王這有利靠山,以他的權勢墊底,便是我從前身高僅止半寸,這會兒也比旁人高出好幾個頭去了。如此一來,我就可站穩腳跟,再緩慢向上爬。別人見此,對我心存忌憚,我正可放開了手腳行事。在宮裡,功勞這東西麼,比比皆是,不值什麼錢。做得好了隨時都有,不須貪此一時之功。不過有些人對此看得極重,我賣給他們這一個天大人情,他們對我該存感激。好比福親王和曹大人,以後就該做我的後盾。不過能成為高官義子,一步登天做了小王爺,倒是出乎我往日料想。不過那也無妨,一切目的,還不就是爬得更高些?首戰告捷,正可省去不少日後麻煩。官位哪還有嫌做得高的?況且,我也成功取得了皇上歡心,他親口封我為小王爺,我在宮裡,可說已是有了些分量的人物。”
玄霜笑道:“以前我總覺得,官場中陰謀雖多,可誰也不及我會算計。今日見到你,始知是小巫見大巫,原來我還是井底之蛙。這才算真正服氣了。不過,福親王多年官居高位,按說奇珍異寶應有盡有,不該是看到一把寶刀就昏頭脹腦的無能者,定是你擅長巴結,在他面前說過不少好聽話,討得他深切歡心。既是如此,你不該是個畏首畏尾的人啊,怎地對我,就不敢放開了套近乎?”上官耀華道:“我對你是誠心敬重,不願在虛詞上耍花頭。”玄霜又忍不住大笑一陣,道:“原來對你義父的敬重,倒是為攀附巴結的虛情假意了。”
程嘉璇在旁待得尷尬,感到兩人對話,自己連一句也插不進,坐在旁邊只像塊木頭,沒的在上官耀華眼前出醜。道:“那你們慢聊,我也還有點事,先走一步。”玄霜隨意點了個頭,仍顧著與上官耀華攀談。
程嘉璇方欲起身,指尖忽地觸到袖內所藏木片。以前總覺抬手入袋掏摸時,動作過大,這回則是逆向而行,同是不易。看不出上官耀華有何情緒,但他視線像是冷冰冰的無孔不入。若是袖上仍藏得有物,行走時為免脫落,還得牢牢攥緊。到時姿勢必然做作無比,一眼就會給他看出破綻。況且難得撐到此時,要再半途而廢,實在可惜,下次還未必再能鼓起這般勇氣。思前想後,還是立即交給玄霜的好,反正也不過頃刻之事。上官耀華再如何警惕,也不見得分分秒秒都全神貫注。一邊站起身來,藉著給玄霜蓋上棉被之機,悄悄掀起褥單一角,將木片塞了進去,又立即掩上。裝模作樣的在床單上彈了彈,假裝是將它撫平。
上官耀華眼尖,對她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喝道:“藏什麼東西?拿出來!”
程嘉璇只感一瓢涼水直澆到心,沒想果真是怕什麼就偏來什麼,可垂死還要掙扎幾下,勉強笑道:“什麼?什麼沒有呀!”
上官耀華冷哼道:“你休要抵賴!剛才我分明見得你鬼鬼祟祟的動手腳,一看就不安好心,難道還是我眼花了不成?”程嘉璇乾笑道:“嘿嘿那可能是罷。”見他臉色不善,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小王爺您日夜操勞過度,或許真是眼花也難說得很啊!平日裡還要多加休息才是”上官耀華怒道:“一派胡言!我眼力如何,還輪不到你來置評。你若是不存歹意,心虛個什麼勁兒?有膽的拿出來見個分明,別讓我動手來搜!”
玄霜起初不明就裡,但聽過幾句,也猜出了個大概。看程嘉璇一臉慌張,多半不假。但她怎會無緣無故的塞給自己木片?莫非是拒婚後另有相應言詞?剛才裝神弄鬼,好不容易才立足了威風,那些兒女情長的肉麻之語,又怎能給上官耀華看到?也幫著她賠笑道:“沒事,小王爺,她只是幫我鋪了鋪被單,你不用小題大做。”同時想到自己堂堂的阿哥,這會兒卻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