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將它變為現實,可非徒然自擾!”江冽塵冷笑道:“有什麼不可能?還是都說世上沒有魔?你們不是信佛的麼?既然皇天大地,能存在神佛,為何就不能存在妖魔?難道大師以為,這個世間,這個骯髒汙穢的世間,只有光明,沒有黑暗的一面?真是無稽笑談!”
通禪嘆道:“凡人修仙,成望已是渺渺。強求成魔,向來無此先例,你再要堅持,後果如何,就非老衲所能預料。但人硬要逆天而行,絕不會有好下場。”江冽塵道:“無所謂,一切的後果,我自己承擔便是。反正我早已沉淪黑暗,再也得不到救贖,那就讓全天下人都隨我一起毀滅。”通禪連宣佛號,手指將頸上念珠撥弄得愈發急促,道:“心魔才是魔,江施主心中實已魔根深種。”江冽塵道:“你現在知道,也還不晚。只憑那幾句虛無縹緲的佛法,就想度化本座?別引人發笑了,絕無一人能夠做到。”通禪正色道:“佛法無邊,世間無不可度化之人。”江冽塵冷笑道:“沒錯,沒錯,人都能夠受拯救脫離苦海,但本座不是人啊,你忘了,我是魔!我是魔啊!你想用你的佛法去度化魔?”通禪道:“即使是魔也罷,本性中亦有善根待尋”
程嘉璇早等得不耐,通禪所說的大道理沒一句是她能聽懂,即使懂了,也仍是會贊同江冽塵的做法,初衷不改。又是在各大門派耀武揚威慣了,因喝道:“喂,賊禿驢,少囉裡八嗦的。你不是博古通今麼?那般神通廣大,我們的來意你應該很清楚,快把喪心魄交出來!”
通禪面上還掛著慈和的笑容,江冽塵卻是臉色一變,抬手重重抽了程嘉璇一掌,怒道:“你給我閉嘴!不準對通禪大師無禮!”
程嘉璇被扇得暈頭轉向,一個站立不穩,向旁跌了出去,通禪忙伸手相扶,就覺她左臂軟綿綿的全不著力,扶她站正了後,拇指在她臂上按了按,苦笑道:“善哉,善哉。江教主,你對這位女施主真是夠狠心了,她這條手臂,也是被你打斷的罷?”江冽塵冷哼一聲,道:“那又怎樣?我沒拆得她臂骨盡碎,就算對得起她了。”通禪嘆道:“我佛慈悲!”扯過程嘉璇的右臂,在肘腕等關節逐一伸展推拿,手指在她臂上反覆圈轉。最後按住手腕,上下一震,程嘉璇哎喲一聲,顯是右臂已有痛覺,忙抬左手支撐。通禪道:“不可。女施主,你這條手臂就算是接上了。多等幾日,好好休養,自然便可痊癒。這幾天卻不可受到劇烈震動,否則斷骨新接不牢”程嘉璇本來常對通禪口出惡言,但看他以德報怨,不但熱心給自己接骨,態度又極真誠,心也軟了下來,道:“多謝大師。”
江冽塵冷著臉相對,雖無甚表情,卻仍不免有怪責通禪多管閒事之意,等程嘉璇退到一邊,才道:“大師,這女人雖是下賤了些”通禪截口道:“佛門清修之地,務請江施主注意言辭,切莫擾了佛祖聖聽。”江冽塵冷哼一聲,道:“這女人說的話雖是沒必要聽,畢竟也算點到了正題,那就開門見山,直說了罷。本座為喪心魄而來,如果大師爽快些將它交給我,我擔保不與貴派為難,待本座成為聖尊主之後,少林寺仍可萬代長存。哼,如若不然”
通禪正色道:“恕老衲不能如你所願,即使你以全寺根基為脅,我也絕不會向你屈服!少林派自達摩老祖創始,傳延至今,已達數百年,如果天命註定,本門將至我手中而亡,那也叫無計可施。則我通禪是千古罪人,死後再向歷代祖宗請罪!但山頭亡了,氣節不滅;若向惡魔臣服,苟且偷生,是喪我少林本源,那才是真正的敗亡。江施主,你就不要白日做夢了。凡事有因必有果,你向老衲索要喪心魄,為的是什麼?”江冽塵挑了挑眉,通禪也未等他回答,自顧續道:“你是想收集七煞至寶,因它是其中之一,便取去作數。你要七煞至寶,又為了什麼?”江冽塵道:“囉嗦,‘七煞齊集,天下歸屬’,本座早說過了,是為一統天下的大業。”通禪身子未動,袈裟卻無風自飄,是被他氣得耐不住的微微發抖,手中的念珠已被周身外洩的內勁震出幾條四散的裂痕。嘆了口氣,道:“你並無仁義之心,也未想給百姓一個太平盛世,讓他們安居樂業既不愛民,你要天下何益?”江冽塵道:“本座要的是臣服,而非愛戴。他們的生殺大權都是捏在我手裡,誰敢不從?苛政治國之君給造反的民眾拉下了馬,失去大位,是他自己能力不足。農民起義又算得什麼?只要朝廷軍隊足夠強盛,次次鎮壓,再對暴亂逆黨施以嚴懲,殺一儆百,好好銼一銼反賊氣焰。勝者為王,既然敵不過暴徒,也是他不夠格做這個皇帝。本座可不是那些窩囊鬼。”
通禪道:“是麼?老衲瞧你卻是比他們更窩囊。整個國家有多少人馬?小小一個祭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