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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說在澧水上游,茅巖河畔,好一場驚天血戰,最後是給五毒教紀教主得去了。不過真說起來,五毒教在苗疆一帶,本就是勢力最大,壓過地頭蛇不足為奇。”

江冽塵道:“五毒教?紀淺念倒還有幾分能耐,好的很”想到紀淺念曾對他十分愛慕,時常藉故來同他玩笑,又屢次向先教主扎薩克圖提議將兩教合併,明裡稱是聯手向正派進擊,同將勢力坐大,實則卻是為了多與他在一起,相處時也一向言聽計從,這斷情殤給她得到,實如已成自己囊中之物,當即放下心來。那青年道:“怎麼,她是你的舊識?”江冽塵道:“何止舊識!紀淺念深愛著本座,不管我說什麼,她都會奉如神諭一般鄭重執行。”程嘉璇想到另有一個女人愛著他,心裡不是滋味。而現在竟似還要去求她相助,醋意更是滋滋的不斷上湧。

那青年笑道:“這也很難說罷?要知人心是這世上最不安定的東西,現在你們遭遇不同,地位迥異。五毒教蒸蒸日上,她又是一教之主,你卻什麼都不是了,你覺得她還會一如既往的愛你?五毒教本就是慣使毒的門派,斷情殤對她們而言,意義定又會重過許多。就算是她答應給你,教中屬下也會反對,如果人數太多,壓不下去,那極易窩裡鬥反。讓她當不成教主,對你也沒什麼好。”江冽塵滿懷不屑,抬手捋去垂落在眼前的頭髮,忽然碰到半邊臉上戴的面具,心中一聲低呼:“我我的臉”眼前他無權無勢,容貌已是徹底毀去,又受了一身的傷,只怕是街上隨處可見的流浪漢也還不似他這般落魄。實是找不出任何一點值得愛慕之處,也有些沒了底兒,煩躁不安,惱道:“那又怎樣?我說什麼,她就得照辦!哪輪得到那群奴才說話?”

第二十六章(9)

那青年苦笑道:“江教主啊你還真是霸道,喜歡上你的女孩子都要倒大黴了。我認得的美貌小姐雖多,可我一般的疼愛,絕不會做這樣的負心漢。”江冽塵冷冷道:“你這千金貴公子身邊美女如雲,每日裡盡是些花田月下、良宵美眷,怎知旁人疾苦?”那青年向他藏身的樑柱投去一瞥,唯有搖頭苦笑,道:“對了,你就不想知道,我才頭一回識得你,就將有關七煞至寶的秘密坦誠相告,我為何會如此信任你?”江冽塵道:“正要請問。”那青年道:“其實說來也簡單的很,此事在我眼中平平無奇,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秘密,誰想知道,我便說給他聽。多一個競爭者,就多增加一分遊戲的趣味性,何樂不為。”

江冽塵低聲道:“你瞭解的情況還真不少——”那青年笑道:“客氣,客氣,在下不過是門路多,人脈廣,大家鼎力相助,沒什麼查不出來的。”江冽塵音調忽的轉為森寒,陰惻惻的道:“可惜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話音剛落,就聽“嗖嗖”幾聲,從樑柱後猛地彈出幾根細絲,分上、中、下三路襲來。

虧得那青年此前視線一直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著樑柱,細絲襲出時當即警覺,向旁一閃,苦笑道:“還是小孩子的把戲。”等得肩側擦過一道亮色時,肘尖向內一縮,手腕探出,握緊了絲線,反轉拉扯,左手從臂下穿過,握住另一條絲線。

那絲線猶如活物一般,底端一條半途忽然折轉了方向,繞個圈子,纏住那青年小腿,廊柱後又飛出幾條絲線。那青年指尖未松,左手扯住先前所抓的絲線向旁一拖,勉強架住攻勢,右手連劃幾個半圓,攪住絲線,而那絲線一觸到他手腕,如爬藤一般,盤根錯節,捲上了他前臂。那青年輕輕一掙,絲線卻越纏越緊,脈門處勒出一條紅痕。前方又有攻勢當胸襲到。

那青年無奈,腳跟蹬地,翻身縱起,在半空中不斷翻著空心跟頭,連帶著腕上絲線與旁雜細絲根根纏繞。心道:“你嘴上說身受重傷,手底下可不含糊。為何要殺我?怕我再將七煞至寶的秘密告訴旁人?也叫荒唐!”樑柱後不斷射出細絲,都在他翻身間露出的空隙中穿過。稍等攻勢一緩,料想他細絲也該有耗盡之時,迅速向旁一轉,翻身落地,腕上絲線已繃到極限,運力一震,“啪”的一聲,連著數條一齊斷裂。便趁這空當,探手入懷,取出一把短劍,在身前揮過,將幾條牽連的絲線逐一斬斷。纏住小腿的絲線與另幾條底部相繞,如今其餘中途斷開,連帶著這條也無處借力,鬆垮跨的再無勁道。那青年雙腿一分,絲線脫落下來,滑到地面攤成了一環線圈。

江冽塵冷冷道:“身手不錯麼。”那青年毫沒防備就給他攻了一通,鬧得手忙腳亂,他臨敵以來,還從沒一次這般狼狽過。又急又怒,道:“你下次想跟我切磋武藝,就先打個招呼。我要是身手差些,早就給你殺了。”江冽塵冷哼道:“臨到生死相搏,敵人可沒那麼好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