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定了,就不知等我得手後,世上還存不存在五毒教。”最後一句說得森冷無比,真讓人寒徹心骨。紀淺念震得半晌說不出話,生硬的道:“你你真的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江冽塵冷笑道:“以前是我愚蠢,連生活的真正意義也沒見著,只會追在夢琳那臭丫頭身後,為先教主一兩句誇獎歡天喜地。如今我再不會受一應俗務羈絆。我要一統天下,我是這世間的主宰。”紀淺念輕嘆道:“你的心裡果真是隻有霸業了。算啦,如果在你心裡,權欲是第一位,那麼可不可以把我放在第二位呢?”
江冽塵冷哼一聲不答。紀淺念慘笑道:“我們苗家女子,雖不如漢人般拘謹,平時與男人談笑也無妨,可那都是逢場作戲,真心愛的,還是隻有一個。愛上了,那就是將整顆心都交給他,將後半生的榮辱都託付給他。不論貧富貴賤,絕不變心,始終堅貞不渝。生是夫家之人,死是夫家之鬼。我我願意做你的妻子。”江冽塵不為所動,冷冷道:“所以怎樣?”紀淺念苦笑道:“依你說來,我還有選擇的餘地麼?好,我答應你,我也只能答應斷情殤,你就拿去好了”江冽塵喜道:“對,這才聰明。你不是很愛我麼?看我能成就霸業,你應該開心才是啊!”紀淺念苦笑道:“是,我開心我開心啊,你看,我不是在笑麼?”笑容中淚水連珠串般墜落。
江冽塵只要她答應交出斷情殤,在自己眼裡就是最可愛的女人。道:“你真的願意給我?不怕師父責怪?”紀淺念心道:“死沒良心的,虧你還知道我難做。可你還要這樣逼我!”聲音中夾雜了些苦澀,道:“要光大我門,未必失了斷情殤就不行。最多是我有負師父囑託,她如今同袁大俠遠在海外將來即使真見著了,由我當面向她請罪便是。就算她一怒之下殺了我,那也是我命中註定,還有什麼可求?”
江冽塵道:“嗯,我念你一輩子的恩。這就給我罷。”紀淺念苦笑道:“你也糊塗啦,這麼重要的寶物,我怎敢隨身帶著?斷情殤藏在苗疆總舵,你跟我一起去好麼?我們順便再遊山玩水”江冽塵道:“好,可以。何時啟程?”紀淺念心道:“以前我總邀你到苗疆來玩,你總是冷言冷語的拒絕我。可輪到為了斷情殤,你就如果你這麼心心念念,想的人是我,那該有多好啊。”即使他答應娶自己為妻,可對她仍無半分感情,那夫婦之名只是利益之交,泛泛流於形式。又想:“楚夢琳,即使他愛過你又怎樣?到得最終,還是我做了他的妻子。可惜,咱們都輸了”
正自黯然神傷,迎面就見那幾名教徒押著程嘉璇前來。程嘉璇在江冽塵最初去尋紀淺念時,心裡就不住高叫著:“別跟她敘舊!別跟她敘舊!”可若是讓她做了男人再來選擇,也定會對沈世韻和紀淺念關愛更甚,這兩人都是絕色美女,嫵媚妖僥,各具其豔。自己不過是個稚氣未脫的乾癟小女孩,哪有半分吸引力可言?她武功又是低微,躲不了多久,便被搜查者捉了出來,又聽到江冽塵親口答允娶紀淺念為妻,雖知自己得到他愛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心裡總還是存有期盼。如今他想也不想的答應娶另一位女子,對方還是連她見了也忍不住喜歡的美人,頓時就感到天空沉甸甸的對著自己壓了下來。此前的再多溫存全無可計,腦中迴盪的只是那句“我答應娶你”。淚水在眼眶裡不住打轉,若是由她集齊七煞至寶,也定能令他接受自己。可世事難以盡如人願,她偏生是不爭氣,只會仗著寶劍耍兩手三腳貓的劍法,在他面前除了出醜露乖,就不再有其他表現。想得滿腹委屈,既責怪自己,又是怨恨命運。手中還緊緊握著殘影劍,彷彿那就是她卑微形象的唯一支柱。
紀淺念還依偎在江冽塵懷裡,對她沒好氣地掃去幾瞥,見她最多不過十來歲,相貌說不上有多出眾,也沒將她放在心上。可一眼見到殘影劍,臉色立時變了,道:“你跟他在一起?你你是什麼人?跟他是何關係?竟然連殘影劍都給了你我才是他的元配夫人!你這黃毛丫頭可別再妄想些有的沒的。”
程嘉璇見到紀淺唸的第一面,就覺她豔麗脫俗,是見所未見的絕色佳人,與江冽塵似乎也是十分親密,不由得生出些自慚形穢之感。而現在她竟會為自己吃醋,顯然對她也是平等相待。沒想到自己這微不足道的小丫頭竟能為她這位大人物看重,歸根結底,是沾了這殘影劍的光。又想到她追問的幾個問題,正是剛才嘴上心裡各自問過的。腦海中浮顯出一句話來,感到十分好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紀淺念嗔道:“咦,你笑什麼?倒是說話呀!”程嘉璇笑道:“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每個在他身邊的女孩子,都要像連珠炮一般問個不休?”
第二十七章(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