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帶了種種工具,起始挖掘。但這些人不是一路,完全是各挖各的。就怕真正找出了寶物,再專為此私下爭搶,破壞全盤計劃。南宮雪道:“我明白你的顧慮,你是擔心他們假戲真做,當真以尋找索命斬為正題,最糟的是再為此鬥毆拼殺,到得緊要處卻無可用之人。”李亦傑頷首道:“正是如此。韻兒公開情報,是為了要旁人替她取得索命斬。我正好藉著這一層關係,來一招引蛇出洞,雖說有些對不住韻兒,但也”南宮雪輕輕握住李亦傑雙手,道:“師兄,我問你一句話,你千萬老實回答我。”李亦傑突感手背一陣冰涼,將燥熱得如欲沸騰一般的內心冷定下來,一陣輕鬆愜意,倒覺便是天塌下來的事,也沒什麼大不了。但看了南宮雪的鄭重神色,也升起一股壓力,不敢太過怠慢,點了點頭。
南宮雪道:“師兄,我們若是真能找到索命斬,你會交給沈世韻麼?此事瞞她不過可你也該知道,如果給了她,就等於給了滿清王朝,那便是漢室的罪人”就在此時,突然“嗖”的一聲,一根短箭穿透了紙糊的窗子,直擊二人,打斷了她未完的話頭,同時在洞眼處白影一閃。李亦傑全沒多想,抱住南宮雪就向旁躍開,似乎這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而全沒考慮是否另有逾矩之嫌。南宮雪剎那臉紅心跳,說也奇怪,一等落地站定,先前的雜亂綺思都跑得無影無蹤,只焦急的問了句:“怎樣?你沒受傷罷?”李亦傑置若罔聞,唰一聲拔出長劍,怒道:“是何人膽敢行刺?給我站住了!”
那箭從兩人頸側擦過,所幸稍有間隙,並未傷及皮肉。而勢道甚強,直釘入門旁的矮柱中,沒入寸許,箭尾卻繫了一根白布條,打了個怪異的扣結,隱約可見些許墨漬滲出。南宮雪叫道:“師兄,等一等,這箭有些古怪!”李亦傑遇事果敢,有種勇往直前的氣勢,致命弱點卻是太過沖動,因此一向信賴南宮雪的分析決斷。聽她叫喊,也轉步奔回。看到南宮雪伸手去解箭上布條,忙按住她手背,道:“還是我來罷!”將手掌縮入衣袖,以厚重的布料捏住布條,小心解開。南宮雪看到師兄經江湖歷練,也終於學會了穩重處事,不再如從前在華山那般,總像個不成熟的大孩子,不禁會心一笑。那射箭者極為嚴謹,擔心布條半途脫落,因此綁了又綁,繫了又系,李亦傑手指裹在衣袖中,動作顯得極是笨拙。忙了好半天才終於解下,迫不及待的展開攤平,見那布條上只寫了九個大字“少林寺、老和尚、喪心魄”,以三字為一組,中間稍稍空出間隔,筆跡清秀,似是個頗有學識的世家子弟所書。
李亦傑輕聲唸了一遍,他讀書不多,好不容易才將字跡分辯清楚,這三組詞若單看都是淺顯易懂,均在兩人熟識範疇之內。但要將其連為整句,得悉其中真意,卻也是難上加難。
南宮雪沉吟道:“少林寺中必有和尚,這點倒沒什麼奇怪至於他老與不老,那有什麼相干?”李亦傑道:“以前我隨師父去過少林寺,寺中輩分長些,如‘通’字輩的高僧,都是上了年紀的,可不知是哪一位?”南宮雪道:“你瞧這三者,一是地名,一是人名,一是物名,看似毫無關聯。如果強要相搭,那就是‘什麼地方的什麼人有什麼東西’對了,那‘喪心魄’,也是七煞至寶之一麼?”李亦傑眼前一亮,順著她的解釋分析道:“少林寺的一位老一位高僧持有喪心魄。嗯,你說得不錯,除此之外,確是再沒更好的解釋了。可不知那高僧是誰?負責看守七煞至寶,必然德高望眾,足以服人;武功又須得分外高強,抵禦外敵;與世間的接觸,還是少些為妙。能夠符合這些條件的,那只有”兩人異口同聲叫道:“通禪大師!”
第二十六章(19)
李亦傑一驚跳起,叫道:“壞了,壞了,我得立即趕去少林寺!”猛一把拉開門,才想起要對南宮雪解釋,儘量長話短說,道:“我們太低估江冽塵了,原本都以為他一聽到訊息,定會去赫圖阿拉搶索命斬,因此我將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在此。可誰知他會獨僻蹊徑,趁此機會去少林寺奪喪心魄!雪兒,你快吩咐下去,命半數兵馬隨我同行,另一半留下待命。”南宮雪道:“你就這麼相信那個送信的?萬一這是個陷阱,那要怎麼辦好?”李亦傑道:“是陷阱,也只能是江冽塵親自設的陷阱,我就怕找不到他,既然有機會正面交鋒,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上一闖!雪兒,你是明白我性子的。”南宮雪道:“我理解你。可你也別太擔心了,通禪大師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李亦傑道:“我只怕他耍弄陰謀詭計,大師宅心仁厚,不懂得防備宵小無論如何,喪心魄不能落到他手裡。”南宮雪點了點頭,兩人眼神交匯,已是心意相通,奔出房門,各自分頭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