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遲。”李亦傑也不由滿臉愕然,不解這出戏碼怎會變得如此出乎尋常。
陸黔不再理會,轉過手指,朝著地上如一條蟲般蠕動的蒙面人,頗具氣勢的一揮鞭,大聲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陸黔定會一直守著雪兒,誰也別想在我面前,動她一根手指頭!七煞狗賊不過是老子的手下敗將,再敢猖狂,休怪我不客氣。滾!”那人連聲道:“多謝大俠!”一面連滾帶爬的跑了。
陸黔拍了拍掌,笑道:“好!”李亦傑一頭霧水,低聲道:“陸賢兄,你究竟唱得是哪一齣?”陸黔笑道:“休想瞞得過我。雪兒本就對你舊情未歇,只是覺得你太過冷落了她,才跟你鬧鬧小脾氣。這回要是讓你為她受傷,她定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還有我的什麼事?”李亦傑急道:“但這一場,分明只有一個人的戲份”陸黔冷笑道:“死腦筋!規矩是由人定的,也可由人來改。你想,假如你身受重傷,無法再戰,那人就可迅速調整,再來殺害雪兒。唯有如我這般,才算真正救了你們兩個,幫到了實處”李亦傑道:“既然同樣是英雄,為何不可由我來做?當時玄霜提起,可沒說有這個枝節”
兩人正顧自爭辯得不可開交,身後忽然響起稀稀落落的一陣掌聲。同感不妙,只見南宮雪冷笑著走上前來,道:“戲唱完了沒有?”眼中全無得脫大難的感激,滿滿的盡是一片嘲諷。
第三十四章(24)
陸黔大搖大擺的上前邀功,道:“雪兒,那小子不自量力,竟然想害你,都給我擺平了,打得他落花流水,再也不敢來找麻煩了!”其實他說話越多,只為分散注意,好掩飾方才數語之失。南宮雪冷笑道:“唱啊!繼續唱。我是不是應該跪在地上,給你磕幾個響頭,以報答你大恩大德?”陸黔笑道:“這個倒也不必。你若是真想報答我,不如——以身相許便了。”李亦傑與南宮雪相處日久,瞭解她秉性,知道凡事若給她發一頓脾氣,雖說當場不免給罵得狗血淋頭,但必定很快便能消氣。最怕的是笑裡藏刀,連忙推開陸黔,還想再做一番解釋,至少也不該越描越黑,低聲道:“雪兒,剛才那人”
南宮雪介面道:“是一早就與你們串通好的。嗯,我都知道。”
李亦傑一驚,道:“不不是的”南宮雪冷笑道:“剛才那副情勢,連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就連臺詞,也是說書唱段裡講爛了的,你們也敢拿出來獻醜?少來貽笑大方了!”陸黔見風使舵,忙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讓你開心一點。也向你證明,不論何時何地,我們都會隨時保護你。”南宮雪道:“我幾時說過害怕七煞魔頭?還不勞你們特來多此一舉。我南宮雪何德何能,擔得起兩位大人物的愛,值得你們保護?之所以嫁給原公子,只為過一份平靜的生活,我不想再看到你們掀起任何風浪。你們兩個,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陸黔有意爭辯,李亦傑所慮卻是更遠。萬一南宮雪認準刺客一事必是他二人玩弄的陰謀,日後再見著殺身之禍,也不知躲避,說不定就真撞上了江冽塵派出的殺手。那就是這計策害苦了她。忙道:“雪兒,對不起了。我向你擔保,今日之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你——我們不在你身邊,你還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先給南宮雪講清此中關節,或能讓她日後懂得提防。不願再聽她冷言冷語,忙拉著陸黔去了。
此日之後,又經數日,這天南宮雪正在臥房,斜倚窗邊,翻看著一本詩經,陽光灑在書頁上,熠熠生輝,似是將每個字都踱上了一層金漆。光線映著眼皮,倍感溫暖。本來極是輕閒愜意的一個午後,忽有一枚花瓣從窗外飄了進來,正夾在書頁間。南宮雪心中疑慮,探頭張望,四下裡卻是空無一人。終於拈起了書頁間的花瓣,指間充滿一片柔軟的觸感,一陣清香入鼻,沁入肺腑,更令人渾身舒適。心裡暗笑自己多疑,世上雖說是不太平不假,但自己只是個與世無爭的女孩子,又哪來鋪天蓋地的殺機?或許僅是樹上一片花瓣無意間給風吹打下來罷了。
正想隨手拋開,不做理會,忽然又有幾片花瓣飄飄悠悠的撒了下來,這回不僅落在書頁上,連她的頭髮上,肩頭上,衣襬上,都掛上了數不清的花瓣。探頭外望,一大團花瓣撲面而來,直如天空中下起花瓣雨一般,另有種無止無休的勁頭。好不容易不見異常,就見陸黔坐在院外的一棵大樹枝丫上,手裡把玩著一片花瓣。顯然剛才一番異象,全是給他造出來的。真說不清是該失望,還是應覺惱怒。仰頭叫道:“你這是幹什麼?”
陸黔笑道:“漂亮麼?我記得你們女孩子都喜歡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這可是我煞費苦心才想出來的。不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