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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黔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多想想夏姑娘罷。”見李亦傑仍是一副呆頭呆腦的不開竅模樣,懶待同他多耗,向玄霜道:“凌小爺,就算你跟他不合,咱兩個總還是朋友,權當買我幾分面子,可好?咱們這一回,要的正是你的詭計。咳,我來說罷,其實是這麼回事:李大人把他的寶貝師妹氣跑了。最近無巧不巧,又遇上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名叫夏笙循的,李大人頓時對她極為關注。三天兩頭,便要找個藉口,趕過去蹭飯吃。長此以往,人家縱有金山銀山,也早晚給你吃窮了。”
李亦傑辯解道:“這可不是移情別戀,我只想對雪兒負責,親眼看她找到幸福。那位夏笙循姑娘,與雪兒外貌毫無差別,就是性格、氣質不像,嘴巴上也始終不肯鬆口”玄霜一擺手,道:“一個人來說!才懶得聽你們兩個夾雜不清,亂七八糟的,吵得我頭都大了!”
第三十四章(14)
李亦傑唯恐再任陸黔信口開河下去,會扯出許多更為不堪的話來,忙道:“還是由我來。此事須得從頭說起——”說完便將與南宮雪曾經種種,長話短說的複述了出來。其後談到自己是如何自作聰明,傷到了師妹,讓她負氣而走,從此杳無音訊。又說起與夏笙循屢次交談,在試探間都從未討得過半分便宜,不知何去何從。末了道:“你說,我到底是怎麼辦好?我實在厭倦了這種惺惺作態的日子。兩人分明是老相識,感情又是極好,如今卻偏要裝作剛識得不久的陌生人,在幾個顯而易見的身份間反覆兜著圈子,互作試探,就等對方露出馬腳。我再也不願玩這該死的猜謎遊戲了。”
玄霜聽時,始終垂首低目,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地面。最後挑眉問道:“說完了?”
李亦傑在他這一眼下竟不禁有些驚慌,好一會兒才應道:“完了。請你給我拿個主意出來。”
玄霜滿不在乎的笑笑,卻是全沒將他一臉苦大仇深的慘象放在心上,道:“你覺得無聊,講不定她倒覺得有聊得很。她不是你師妹嘛?你又覺得有愧於她,那陪她做個遊戲,又有什麼大不了?”李亦傑道:“問題不是我猜不出,而是她始終不肯承認我的謎底。時常變換謎面,令得我暈頭轉向”玄霜道:“別找藉口了,說一大通廢話,只是為了證明你的謎底,說不定,這還正是她的目的呢?哎,簡單著啊!你倒是想想看,她身上可有某個隱秘處,生有什麼胎記?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李亦傑沉吟道:“胎記麼?唔,這個”順著他話意,果然在腦中尋思。半天才反應過來,一下子漲紅了臉,道:“盡在胡說!我又沒看過她身子,哪知道知道什麼胎記?”臉上發燙,連話都快說不完整了。
玄霜道:“是嘛?從小相識,一起長大,關係竟然從未更近一步?你們兩個,還真是規矩啊?”語氣間譏刺意味極濃,擺明了是不相信。即使李亦傑有法子證明,也可藉機再稱為“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樁冤案便算是背上了。
李亦傑道:“一直以來,我都是拿她當作小妹妹一般疼愛著。又怎會對她如此無禮?”他這邊神情越是窘迫,陸黔就笑得越是歡快,道:“到了床上,不正方便你更好的‘照顧’麼?”
李亦傑大怒,喝道:“混賬東西!”猛地一拳揮出。他此時內功深湛,出招更是迅捷無倫。陸黔見攻勢襲到,渾沒放在心上,懶洋洋的一躲,不料幾乎連移動少許也還不及,那一拳正中面頰,登時顯出大塊瘀青。李亦傑此時才覺解氣,恨恨的道:“讓你嘴巴里不乾不淨,再胡扯些什麼?我與雪兒之間,清清白白,絕不許你汙辱她的名聲!”
陸黔捂住傷處,驚得幾乎呆了,痛楚直延伸到骨子裡,心中只想著:“李亦傑功力,幾時精深至此?”也不由他不奇,還在不久之前,李亦傑尚自惟有徒手捱打,全無反擊之能,自己佔著優勢地位。而今情勢逆轉,終於想起上次在山洞內學來,由那位楚氏女子遺留下的心法和功夫,難道真有如此奇效?可假如她當真是那樣絕頂的武學高手,怎會任意由人欺凌,最終悲慘的死在一個山洞中。又或是李亦傑另有際遇?但回宮之後,自己幾乎與他寸步不離。唯一暗中學武的機會,便是到潮州尋找南宮雪一程。難道那一座外觀毫不起眼的水月庵,裡頭竟然寄居著幾位前輩高人?
玄霜默然看著兩人衝突,就如瞧一出最有趣的鬧劇般。幸好他是兩不相幫,還未落井下石。其實他表面是一幅滿不在乎神態,心裡卻也在暗中盤算。道:“還是很簡單啊!有什麼事難得住我?依你師妹的性子,眼下尚能嘴硬。可一句話一旦說了出來,就再也不會收回,對不?所以咱們只要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