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楚雲飛愛看書,而且無所事事的日子實在苦惱,那以圖書室管理員白為民作為自己刻意交往的目標就很正常了。而白為民又不想多事,所以在楚雲飛提出進貢點物品後就比較痛快的答應了,畢竟是在他的權力範圍內的事。
時間一長,兩個都比較愛書的人就有了一些共同的語言,隨著共同的語言越來越多,白為民不出意外的也被楚雲飛的聰明和鑽研精神所打動,真心實意的佩服起他來,兩人的關係迅速的升溫。
“哦,白班長,什麼事啊?”楚雲飛照軍中的慣例稱呼那些老兵為“班長”。
“這樣的,現在有批彈藥要報廢,大家都到靶場去了,你不是總嫌打靶的機會少麼?一起去吧。”
“哈”,楚雲飛開心起來,“是啊,總是撿別人剩下的子彈打太不過癮了,謝謝你通知我啊,不是又想從我這裡勒索點什麼吧?哈哈”楚雲飛開著玩笑,打著哈哈,卻意外的感受到白為民有點輕微的不自在。
靶場里人頭攢動,人不少啊,團部裡原來有這麼多人啊?楚雲飛知道現在這時候還輪不到自己這個“編外”上場,就老老實實站在遠處看著。要銷燬的彈藥看來數量不少,型號也多,機槍步槍手榴彈,實彈空包彈曳光彈訊號彈,什麼都有。
看著人一輪一輪的上去,隨著體力的不支,又一輪一輪的下去,楚雲飛意外的發現葛副團長居然一直在場上,玩的還是班用機槍,牛人就是牛人啊。
時間一點點推移,太陽要落山了,看樣子今天是輪不到楚雲飛了,他搖搖頭,遺憾的“嘖”了一聲,正要離開,卻看見剛下場的白為民找過來了,“怎麼不上去玩玩?”
“算了”,楚雲飛苦笑,“你看輪得上我麼?”
“那你和首長說說不就成了?”白為民道。
這不象是白為民啊,楚雲飛有點狐疑地看著對方,白為民平時很少說及自己和倆團長的事情——這也是團部風氣使然,“哦,不用了,改天打也一樣,——白班長你有什麼事想說就說吧。”
白為民有點尷尬,“咱們回去說吧。”
······
白為民來自黃土高原的一個小山村,父母是徹徹底底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家裡有個妹妹,還有個因為中風半癱在床上的奶奶,日子過得很苦。
因為沒錢上高中,白為民17歲參軍,他深知自身條件,人又聰明,在部隊裡積極學習,刻苦訓練,在3年服役期滿後,沒有按期退役——退役不能在地方安排工作,轉了合同兵,按照規定合同兵可以幹5年,合同期滿必須復員。
在合同兵期間,戰士也可以報考軍校,但是因為種種眾所周知的原因,野戰部隊的考試指標很少。當然野戰部隊也有野戰部隊的好處,因為野戰部隊的戰士接受的是正規訓練,基礎經驗比較多知道如何治軍,再加上作風硬朗什麼的,一般都是進入野戰系,所以這樣的學生在畢業後得到指揮權的機率遠遠大於其他學生。而在知情人看來,在臃腫的機構中,做個連長也比做個普通的團參謀要強啊。
白為民因為是初中畢業又沒什麼背景,就算大家都承認他是有可能考上軍校的,但是需要照顧的人太多而本身考試名額又有限,所以他一直沒有報考軍校的機會。他已經25歲了,今年就是他在部隊裡的最後一年。白為民是不甘心就此回去的,以他的情況就算回到原籍也得不到什麼好的工作,而且他的家鄉本身還是那麼的落後。
白為民的計劃是由合同兵轉為士官,五年期滿的合同兵轉為士官的話還可以在部隊裡呆七年,前前後後就是總共當兵十五年,十五年期滿可以得到一大筆遣散費,而且同樣有得到工作的可能。期間士官還是可以考軍校的,但是由於能考的早就考了而不能考的恐怕還是不能考,尤其是士官考軍校就算考上了等畢業後年紀也大了沒什麼發展前途。
雖然合同兵轉士官也需要考試,但是那只是走走過場,基本上能獲得推薦就能批准了,何況以白為民的能力那幾張試卷也不在話下。——現在的問題是,和報考軍校一樣,推薦名額也有限制!
白為民自家知道自家事,找不到人幫忙的話想得到推薦名額無異於白日做夢,可自己又實在沒有可以倚靠的物件,就連處得還將就的那幾個士兵也不會幫這個忙的——人情是用一次少一次的,人家憑什麼白幫自己啊?
後來,從連隊上來了個楚雲飛,自己是眼看著他一天天的和葛副團長越走越近,本來這時候就該跟楚雲飛套套近乎的,不過城市兵——都是滑頭啊,這年頭農村兵都學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