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浴雪而出一般,膚如白脂,無有瑕疵,面如桃花,眉若深嵐,明眸如星似月,一顰一笑猶若渾然天成,秋風捲落葉帶起他雲鬢散飛於胸前,秀而不魅,清而不寒,年輕男子當真看得痴了。
女子見得也不氣惱,將藥置於石桌之上淡淡地說道:“趁熱喝吧。”
男子嗯地回應一聲,想要端藥卻楞了一下,顫抖著舉起了左手仰頭便將藥喝下。低頭似乎在想著什麼,卻又茫然地搖了搖頭。
女子見其將藥喝完便說道:“你走吧,我此處不便留人。”
男子聞言,起身便往外行去,路至一旁,左盼右顧,茫然失措。“這是哪,我又該去哪?”
“你如何來便應知如何出去。”那女子一直跟在身後,提醒道。
“我如何來的,我啊”男子左手用力著拍打著頭,表情痛苦異常。
女子似有明悟,急忙問道:“那你可記得自己名諱。”
“我叫我叫”男子這才停止了拍打自己的動作,癱坐在地。“我是誰,你又是誰。”
“我叫墨雪,是此地主人。你是誰,我也不知,只是三日前你重傷昏迷至此,我救你而已。”
“重傷?”男子看向空蕩蕩的右手茫然地說道。
“既然如此你便在此處自尋一地,搭建居所吧。”墨雪留下言語,轉身往茅屋而去。
那男子聞言只是悲笑一聲,起身便跟隨在墨雪身後去尋伐木之物。
次日天還未明,墨雪便聽得外頭劈斧之聲不絕。墨雪輾轉難眠,便起身梳洗一番。
那男子,單手伐竹卻也不慢,正坐於數下歇息見墨雪手提一籃食物而來,急忙起身跑了過去虧欠地說道:“小子是否擾了墨姑娘休息,實在汗顏無地。”
墨雪清笑一聲道:“無事,反正我也眠薄。寒舍貧瘠,只有些許填飽之物望莫要嫌棄。”
那人聞言急忙接過竹籃說道:“呀,如今我感謝不及,怎敢生有嫌棄之心。”
“舉手之勞,以後勿要掛念與心,更無須報以瓊瑤,此事休要再提。”
那人見墨雪些許生氣,乃不敢多說。低著頭啃其野果充飢。
墨雪也覺得話語偏有嚴厲之意,心下多有愧疚便自轉移話題指著地上被伐的竹子說道:“這些都是你砍的麼?”
那人急忙放下手中野果說道:“是啊!是否不夠,那我再多伐一些。”
墨雪見那人如此緊張不由得“嗤”的掩面一笑,這一笑在男子眼中無異於百花齊放,嬌美至極。“那倒不用,如果你真想還我恩情的話,便先在記憶未恢復之前幫我做些瑣碎之事。當身體復原要走要留你自可做主。如何?”
“如此安敢有不應之理。”男子大喜,他也正愁沒有理由留在如此仙境之中。
“還有一事。”墨雪似乎想其起什麼。
“何事?”那男子問道。
“如今你答應了在此駐留,可我並不知你名字,一來二去甚是不便,如果不介意從今往後你便叫做虛淚如何。”墨雪說完臉不由地一紅。
那人看得痴了,急忙應承下來。
這下墨雪便驚奇地看著他說道:“此名如此古怪,你怎。”話還未說完,那人便躬身介面道:“今我無名,得姑娘賜名已屬萬幸,怎有他念。如姑娘欲要告知,小子洗耳恭聽。
墨雪急忙伸手將那如枯骨般的男子扶起,輕聲說道:“何必如此。”
那男子只覺得一陣涼意至指端直入心扉,抬頭一看,見一雙如白玉雕琢般無暇的手正牽住自己那雙枯槁不堪的左手,急忙抽了出來,不為其他,只是如此難免汙了人家玉手。
“這規矩便是我孃親定,我自小予他人所不容,背離故土,隱蔽至此。一切所有皆因我生來洪水滔天,目觀一切死難卻不落淚,他人言我不祥,時常木棍加身,母親為我,背棄親人帶我逃來至此。”說道此處聲音不由的一陣蒼涼哽咽。
虛淚聽得,似乎親身於一旁觀看其一生不堪,未等說完那瘦如骷髏的臉頰已是雙淚縱橫。反見墨雪卻是雙眼通紅,晶瑩閃動,始終落不下淚來。
“母親來至此處,我尚年幼。可憐她終日勞累,重病加身,仙逝之前餘一遺憾,唉,不說也罷。而你這名字便是我孃親所取。”
待她說完虛淚不由得皺了皺眉,似乎覺得自己也與她一般,自小被人怨恨,孤苦無依。“淚如今記憶不復,也與你無異,如不嫌棄淚願一生相隨,從今往後,主僕稱之亦可。”
墨雪聞言只是輕笑一聲:“如此不是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