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
“是的,埃米特,我也萬分難過。”
他竭力與拉蘿對視了一會兒,然而,雙眼又不聽使喚地移向別處。她不必向他傾吐自己的痛苦、哀傷,埃米特什麼都知道。當他轉動著輪椅重新『操』作電腦時,拉蘿悄悄地走出屋子。走到門邊,她還聽到他用筆敲鍵盤發出的輕柔噠噠聲。
喬希仍然未歸。現在,拉蘿開始焦慮萬分。她擔心喬希會不會遇到什麼可怕的事?像他這個年齡的男孩子總幹這種事?——失蹤幾小時。
她碰都未碰放在入口處的幾大盒當鋪收據,但她已經開始檢查裡克森給她的電話記錄。
給聖…克里曼特尤麗家打來的電話數量眾多,人員複雜。調查員沒法從電話公司搞到打電話的人的名字和地址。拉蘿已經仔細研究過這張名單,她想從中發現尤麗老友的名字或尤麗這幾年曾提到過的名字。
她讀出其中幾個名字,而且,她發現許多是從奧蘭治郡或洛杉磯的旅館裡發出的電話。拉蘿一陣戰慄。她想,這些電話只有一個解釋——嫖客。這些電話旁邊都沒寫字。如果電話是透過總機轉的話,發話者是無從找到的。
那些打給『政府』官員的電話更讓人感到『迷』『惑』不解。有一個電話的受話者是奧蘭治郡教育廳長,另一位則是阿納海姆商會會長。
拉蘿用手『摸』『摸』額頭,開始陷入深思。千頭萬緒總得有個起點,而裡克森十分清楚什麼是起點,那就是沒有撬門入室的跡象。兇手一定是薩姆和尤麗都相當熟悉的人,否則他們是不會讓他進門的。可是,拉蘿又實在不敢相信,薩姆在家時,尤麗會召來嫖客,然後,正如裡克森所說的,向他們提供“服務”。拉蘿覺得自己判斷錯誤。對這類事,她知道多少?她的內心充滿了對兇殺案及她妹妹神秘職業的疑問。什麼樣的男人會讓他的妻子幹這種勾當?只有薩姆之流的卑鄙小人才幹得出來。拉蘿真希望他還活在世上,這樣,她就可以親手殺了他。他利用了尤麗的無知、自賤和不成熟。也許,他不停地提供毒品,而且,每當她像個狗似地完成使命時,他都會奉承她幾句。他是個寄生蟲、掠奪者。在尤麗的一生中,人們總是在利用她。為了贏得別人的讚揚,尤麗總是樂意做任何事。一想到此,拉蘿就非常傷心。拉蘿曾威脅要帶走喬希,從那以後,尤麗就再也不想從拉蘿這裡得到贊同。
喬希還沒回來,拉蘿走到窗邊透過窗簾往外看。正當她準備報警時,門砰地被推開,喬希把車往門框上一靠就走了進來。她幾乎尖叫起來:“上帝啊,你究竟去哪兒了?我擔心得受不了。你應該給我留張字條之類的。”
喬希晃了晃滿頭『亂』發,盯著拉蘿。他滿身汗涔涔,在燈光下反『射』著亮光。“我回來過,可是你不在,所以,我又出去了。”
拉蘿放低了嗓門,“好吧,對不起,剛才我不該對你大吼大叫。只是我十分著急。你不能在這周圍騎車『亂』轉,你會受到傷害的。”
喬希突然勃然大怒,譏諷道:“那又怎麼樣?對你有何妨?”
拉蘿把臉上的頭髮拔到旁邊,走近他,“喬希,我們得接受這個事實——我只擁有你而你也只擁有我。不管你是否喜歡,事實就是如此。”
“你太可惡了,你像個巫婆。我討厭這地方,它就像個垃圾場。我要我的東西——我的朋友我要回家。”
喬希的臉部表情急劇地變化著,拉蘿發現他胸脯起伏,知道他就要大哭出聲。“喬希,哭吧!別難為情,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她停了一會兒,步履沉重地在狹小的入口處走來走去。“我已經安排好,讓你再和沃納醫生談談。”
他大叫起來:“我不去!我跟你說過,我再也不想去看那個可惡的心理醫生。我恨他,我沒有發瘋。你不能強迫我去!我要逃跑!我要”
他抓住腳踏車把,把它往外推。拉蘿伸手想抓他的襯衣,不想卻抓住了他的一把頭髮。她命令喬希:“你不能再出去!天已經黑了,周圍到處都有犯罪。我不能讓你出去!”
“放開我,你這隻母狗!你就像那個可惡的女人黑暗的女霸王。放開我!”
拉蘿深深吸了幾口氣,並沒放手。“只要你答應不出去,我就放手。你答應嗎?”說著,她把他的頭髮往後拽,讓他頭往後仰,這樣,她可以看到他的雙眼。如果只有這樣才能制服一個十幾歲的男孩使他免遭傷害。那麼,她只得這麼做。
門仍然大開著,這時,喬希幾乎是在聲嘶力竭地尖叫,就好像她要殺了他,“放開我,你把我的頭皮都剝下來了。好吧,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