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嫿一怔:“我?”
“對呀,自從進了宮,你就有點兒怪怪的。有甚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嗎?”
晏嫿愣了許久,才展顏一笑:“沒有。”他也上前幾步,站在床架之外。他對姑娘家一向予取予求,花解語既然開口問了,他當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偏這會兒房中還杵著幾個大男人晏嫿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的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總覺得,這皇宮對我十分重要,可是,偏生不知為何如此重要語兒,我曾經有一次被人打回了原形,幸好得人救治,才僥倖儲存了靈力,重新修出了形體,可是在那一世發生了甚麼,我完全不記得了我想,就跟皇宮有關罷。”
花解語偏了偏頭,含笑道:“難道這皇宮中有你心愛的女子?”
晏嫿道,“也許”
湛然噗的一笑:“心愛的女子?你記的過來麼?”
花解語瞪了他一眼,湛然急舉了舉手,忍著笑退開,意思就是“當我沒說”,晏嫿卻並沒理會,湛然既然站起退開,他便順理成章的邁上幾步,坐到了他剛才空出的位置,從懷裡取出一個盒子,開啟來,盒中竟是一株草,綠的異常,便似翡翠雕成一般。
晏嫿道:“這是我很久之前,向冥王討來的迴心草,據說和水服下,就可以想起前生的事情可是他說,前生已矣,不管曾經發生過甚麼,都已經過去了,且那一世重要的人,永遠得不到,就算想起也是徒惹傷感”
迴心草?世上居然還有這種東西?花解語不由得張大了眼睛,晏嫿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黯然,低低的續道:“若不知前生世,這一世縱是兩情相悅,卻似乎總有一絲遺憾,若知曉了前生事也許前一世也曾與人舉案齊眉,那這一世的情緣又當如何所以我猶豫了很久很久,都不曾喝下。”
其實從她一開始認識他,他眼中就偶爾會露出些迷惘的神色,似乎心中隱有牽掛。但原本能有人可牽掛,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他卻連牽掛的是誰都不知道花解語愣了一下,柔聲道:“可是若什麼都不知道,怎知結果不能盡如人意?”
晏嫿苦笑搖頭,將那盒子扣緊,放在她手裡:“我知道,你也在想前生之事其實這個早就該送你,你若是敢喝,就喝了罷。”
花解語一怔,道:“這”
晏嫿一笑,神情漸漸恢復了溫文爾雅:“這草在我手裡已經有幾百年,我拿出來很多次,都沒有勇氣喝下去就算再放上幾百年,也是一樣。倒不如送了給你。”
她抿了抿唇,道:“那就謝了。”不管是幸福還是殘酷,她向來不怕面對答案,甚至於,她每時每刻都在努力讓答案揭曉尤其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前生
湛然站在一旁,竟有些沒來由的驚惶,喃喃的道:“語兒,你”
花解語轉眼看他,雙眸閃亮:“怎麼?”
“沒有”其實,他真的佩服她的勇氣,他一直都認為,兩人前世定有過往,可是,若是這回心草真的遞到他手裡,他也未必有勇氣喝下去今生已經有了牽掛,就不想再有甚麼意外發生,即使這個意外來自前世
不止是他,就連室中的其它人,也都沉默下來,室中一時靜的針落可聞,花解語眨了下眼睛,含笑道:“放心罷,不管前世發生過甚麼,這一世的事情,也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啊。”
環顧幾人,她燦然一笑,道:“天亮了!”一邊就坐了起來。
叫了人進來侍奉梳洗,雪梅一邊幫她綰髮,一邊就道:“拂曉的時候陳公公過來,說等公主醒了就去御書房。”
花解語應了一聲,立等著她梳好,也沒傳早膳,便直接到了御書房,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前面早朝散了。花解語急起身迎了出去,女皇伸手搭上她手,道:“好些了沒?”
花解語總覺她神情非比尋常,便道:“多承皇上掛心,已經好多了。”
女皇點了點頭,一進了門,便道:“你們先下去罷。”旁邊伺候的一眾宮人,就連陳公公和江公公都一起退了下去,花解語微訝抬頭,便正正的迎上了女皇的目光。女皇緩緩的道:“福臨,你同朕說句實話,你在洛神園帶來的幾個男人,是不是都是妖精?”
花解語愣了一下,急垂了眼睫。
她那天跟女皇談了許久,卻一字未提幻璃等人的身份可是她一醉兩天,在這種非常時期,女皇不可能甚麼都不做,兩天的時間,已經足夠她查清所有事情。妖凌風初到皇宮那天,宴席之上,幻璃親口說他是妖殺,當時身邊伺候的宮人一定都聽在了耳中,加上湛然幾人常常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