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甚麼時候,她的腰下抵上了一個火熱的硬物,難耐的上下磨蹭,她只覺得難受,卻不知要如何紆解,用力蜷起了身體,那硬物便更是昂揚勃發意亂情迷之際,她猛然明白了那東西是基麼,腦袋頓時轟的一聲,驚嚇之下,一個翻身,就從樹上掉了下來。
她順順當當雙腳著地,並沒摔著,然後猛然回神,飛快的跳回了房中。隔了好一會兒,樹上的某人,才緩緩的跳了下來,落地居然有點兒腿軟,在漆黑的夜色中,長嘆了一口氣,看著某人消失的方向一時咬牙,一時微笑,一時微笑,一時又咬牙傻傻的站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清晨,訊息傳來,大軍已經在二百里外,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可是雪澈與夜驚瀾,尚未製出可以快速治癒瘟疫的方法。
人類的瘟疫通常不會度給修士,但也並不是萬無一失,而雪澈修為不高,又是人類,更是危險,左思右想之下,花解語索性把雪澈兩個丟進紅塵煉獄圖中,讓他們慢慢研究,然後用他們臨時製出的藥方,遣小妖去遠處的鎮子採買藥材,熬好了,連同糧米等物,帶到東勝分發災民,暫時控制疫情。
花解語的身份是大燕太子,此時奉旨賑災,大軍未到,暫時不便露面,而妖凌風需要調遣小妖,於是湛然便做了派糧的善人。他前腳走,花解語便悄悄的馭動雲彩法器,進了東勝。
那天雪澈的話,提醒了她。民間常說,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其實意思就是說,通常瘟疫是在天災之後才會爆發,比如地震或者洪水等等。東勝一直風調雨順,卻忽然有瘟疫爆發,總該有個緣由。花解語行事一向謹慎,可是這次她家歷害的側夫們都在口袋裡,招呼一聲隨時可以跳出來,所以底氣甚足,並未多想。
東勝洲身在群山之間,遠比其它幾洲要小,原本十分富饒,放眼頗有不少深宅大院,只是現在瘟疫橫行,其它幾洲生恐瘟疫傳播,都閉門不納,所以整個東勝一片死氣沉沉,間或有幾個活人,也都是一副等死的模樣,越往東行,越是荒涼,村落也漸漸稀少,下望滿目瘡痍,哀鴻遍野,不忍卒視。
花解語身在雲彩法器之中,生怕走岔了路,所以一直沿著東江而行,眼看已經快到源頭,仍舊看不出有甚麼異樣,她馭法器想要折回,卻一眼看到了腳下的山峰。這座並不大,山上生滿了濃紫色的奇異樹木,她馭法器想要落下,誰知這種樹生的密密麻麻,連繞了幾圈,居然找不到落腳之地。花解語索性直接跳了下來,落在樹冠之上。
腳下枝葉密的異常,樹與樹之間,幾乎連成了一個毯子,不必看都絕不會失足陷入。這居然是甚麼樹,居然長的如此旺盛?花解語暗暗稱奇,索性就在樹冠上來回走了幾圈,這些樹木越到中間,越是濃密,邊上便略微稀疏些,但也比平常的樹木要密無數倍。花解語蹲下來,隨手拈起一個樹葉,看上去只有指甲殼那麼大,葉莖不過銀針粗,可是她連扯了兩次,居然都沒有把它扯斷。
難道這樹有甚麼問題?花解語索性用上了靈力,只聽極輕的蓬的一聲,樹葉被她扯下,極淡的黑霧隨之騰起,然後緩緩消散。與此同時,手臂上微微一燙,花解語挽袖看時,臂上的青色印記微微發亮凸起,顯然是驚動了檮杌。
她第一次入紅塵煉獄圖時,曾經壓伏檮杌,他雖然是兇獸,可是既然已經認她為主,應該不會立刻反悔於是沉下心來,試著與他交流,只是一來一回,她便吃了一驚:“魔氣?”
她心念電轉,細看手中樹葉時,形狀橢圓,居然就是槐樹葉,卻遠比平常的槐樹葉要肥厚,色做深紫,嗅上去且有股惡臭。這樣看起來,難道魔氣就在山下?是魔氣把這些樹變成了這樣?這東江橫貫整個東勝,自東至西,直至入海,而此處是東江的源頭,卻生滿了有魔氣的樹?難道這不是瘟疫,而是魔氣汙染了水流?
花解語想的入神,卻不曾留意,腳下的樹葉一刻不停的在瘋漲,已經漸漸沒過了她的腳,然後是小腿,膝蓋
這種情形聞所未聞,也不知要如何解決,還是跟他們商量一下才好,而且東江之水若真的被魔氣汙染,匯入西海之後,豈不是連海中水族也會受災?花解語沉吟著想要站起,然後猛然跌了回去,濃紫色的樹葉迅速飈起,便如一個鋪天獸地的樹網,迅速將她吞噬。
腳上一痛,竟似乎千萬枚鋼針一起刺入,花解語痛呼了一聲,她身上穿著掃霞衣,魔樹無法侵入,可是腳上卻沒有,只這麼片刻之間,怕不刺了數十根樹莖進去,一時只痛的的眼前發黑,幾欲昏厥。她拼命昂起頭,避開魔樹樹枝,想去手鐲中取飛劍,可是手上腳上,甚至肩上腰上,俱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