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上任,便想去拜訪,看看能不能將地圖交給他,由他上交朝廷,便到了知府府邸。知府府邸仍是故地,只是郝思範不在,一下子竟像變得格外陌生一般。韓先易舉步一陣猶豫,才踏在門前,叩響銅環。
看門的守衛仍是原來那個,卻沒認出韓先易,他問道:“你是誰?要找哪個?”
韓先易道:“我是韓先易,來拜見新任知府大人。”
那人仔細一認,果然認出韓先易來,見他面貌變化至此,一陣唏噓,一邊道:“大人稍後,小的這就前去稟報。”不多時,回報道:“知府大人有請。”
韓先易來到正堂內,見門口站著一個大腹便便,滿臉笑意的中年人,迎上道:“韓老弟,你來啦!”
韓先易忙參拜道:“草民韓先易,不敢和知府大人稱兄道弟。”
那知府將韓先易扶起,笑呵呵地道:“能和郝知府做兄弟,和孫某便不成麼?”
韓先易低聲道:“那不一樣。”
孫知府道:“不,沒什麼不同的,郝知府在時,你是西京的韓青天,他不在了,你還是韓青天。他若九泉之下有知,想必也不願看你自甘墮落罷。我聽說你鏢局覆滅了?”
韓先易道:“不錯。韓某誓報此仇,否則枉為男兒!”
孫知府攜他入內同座,吩咐上茶,一邊道:“韓兄弟,這便是你放不開了。什麼事不能從頭來過,你一直糾纏在仇恨中去,怎麼能東山再起?”
韓先易道:“大人此言差矣,難道他們都白死了麼?鏢局的人,郝大哥他們的血白流了麼?這般的血海深仇,韓先易可看不開!”
孫知府喝了一口茶,道:“好茶!”又笑道:“既然老弟如此執著,我也不再勸你了。咱們不談這不愉快的事,你重回西京,老兄我好生快活。今晚,我在寒舍設宴,老弟你務必賞光。”
韓先易道:“好。”他正想看清楚孫知府的為人,看能不能把地圖託付給他。
坐了一陣,韓先易告辭而出,在街上散步。走在一座橋上,忽見一個粗壯大漢強抱住一個纖弱女子,意圖不軌,韓先易大怒,撲過去把那大漢推開。
那大漢怒道:“大爺尋快活,關你屁事,小子活得不耐煩了罷!”
韓先易道:“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西京還有王法嗎?”
那大漢譏笑道:“王法,你爺爺我便是王法,你知道我是誰麼?說出來嚇死你!”
韓先易道:“請教你的狗名。”
那大漢哼了一聲,道:“爺爺是雲龍派的凌二寒,大名鼎鼎的飛天冷劍凌不寒是我大哥!”
韓先易不聽這個名頭尚好,一聽見凌二寒之名,想起喬大娘臨死時的慘狀,立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拔出增廣劍,一劍劈下,凌二寒武功本來不差,但他是個莽夫,以為韓先易一定會被自己名號嚇得跪地求饒,沒料到他居然敢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殺招,一時亂了分寸,被一劍砍為兩半。
韓先易砍翻凌二寒後,問那女子:“你是本地人麼?”
那女子哭泣道:“小女子是南方人,隨家父至此,家父被強人所殺,我淪落在此,在酒肆彈琴為生,多謝大人救我一命。”
韓先易在凌二寒身上翻出二十兩銀子,交給那女子,叫她別處安生。
到了傍晚,韓先易又到了孫府,孫知府果然設宴款待,酒過三旬,孫知府忽道:“老兄我給你介紹個朋友。”說著一拍手,道:“凌大俠,你出來罷!”
走出一個白袍男子,韓先易一眼認出是凌不寒,果然聽孫知府介紹道:“這位是雲龍派有名的飛天冷劍凌不寒凌大俠。”又道:“這是韓鏢頭。”
凌不寒笑道:“韓鏢頭別來無恙啊!不知那件物事,還在閣下身上嗎?”
韓先易知道他說的是地圖,他佯裝不知,道:“什麼物事,我卻不知道。”
這時孫知府插話道:“韓老弟,你可要仔細考量啊,雲龍派神通廣大,這麼重要的物事,理應由他們保管才是。”
韓先易道:“他們為了這張地圖,不知禍害了多少性命,我韓先易豈能交由他們處置?知府大人說的,不知是何道理?”
孫知府聽韓先易動了真怒,也不再客氣,道:“若說這是我知府大人的命令呢?你從也不從?”
韓先易道:“無稽之談,怎麼能從?”
孫知府道:“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哼,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凌不寒道:“這人犟得緊,多說無益,待我拿下他。”說著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