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有再度恭聲應了個是,急步走至門前,首先機警地看了附近一眼,掀開竹簾,閃身走了出去。
陸飛鵬望著阮大有威猛魁梧的背影,不由暗暗贊服,看他雖有幾分俊相,但辦事相當機警,丐幫能派阮大有負責石門分舵,不是沒有原因的
心念未畢.隔壁突然傳來那個沙啞略帶女人腔的聲音,驚異地低聲說:“小姐,隔壁那窮小子是丐幫的人,一個臭要飯的,剛剛由他房裡走出去”話未說完,突然“噓”的一聲,接著是焦急地輕聲叱罵:“蠢丫頭,輕聲些”
陸飛鵬聽得心中一驚,急忙凝神靜聽,他確沒想到,隔壁兩入不但是主婢二人,而且還在暗中監視他的房門。心念間,又聽那個嗓門沙啞宏亮的丫頭,壓低聲音說:“小姐,那匹馬八成是那窮小子偷來的”又是一聲嬌聲低叱:“如花,你再多嘴,我即命店夥去喚似玉來,讓你去看馬匹。”
陸飛鵬一聽,斷定隔房跟蹤他的是主婢三人,而隔房的丫頭叫如花,還有一個似玉不知留在何處照看馬匹。根據兩個丫頭的芳名來判斷,必然個個俏麗嬌美,俱都生得如花似玉,只是那丫頭的聲音,實在不敢恭維。念及至此,竭力回憶,離開柳林到城門,在這十多里地的官道上,是否有這麼主婢三人,而且都有馬匹?心念未畢,又聽那個叫如花的丫頭,有些不高興地低聲說:“表小姐說的那個陸飛鵬,手裡只有一根奇形獸頭鐵棍,根本沒有馬匹,所以我才說那窮小子的馬是偷來的”那位小姐沒有回應,想必是聽到房外有了腳步聲。
陸飛鵬聽得十分迷惑,暗暗心驚,愈加揣不透對方主婢三人.是屬於哪一方面的人物。
尤其令他迷惑的是“表小姐”是誰?怎的會一見他的面,便知他是陸飛鵬?
繼而一想,恍然大悟,他斷定隔牆主婢三入並不認識他陸飛鵬,而是看了插在鞍側的烏金寶杖才跟蹤下來。
因而,愈加贊成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心念未畢,驀聞隔房傳來店夥的恭謹聲音問:“兩位爺還要點什麼?”
陸飛鵬一聽,頓時想起方才的店夥也是如此稱呼,立時斷定隔壁的丫頭小姐,必然也是易釵而棄,俱都著男裝。
心念間,隔壁的小姐,已學著男聲謙和地說:你去吧,要什麼我會再通知你。”
店夥應了個是,立即離去。
隔壁一陣沉寂,突然那個如花丫頭,有些不高興地低聲說:“明天就是表老爺的壽涎之期,假設那窮小子是往江北去,難道小姐您還跟著他再回去不成?。
如花的話聲甫落,那個小姐立即叱聲說:“你這笨丫頭好沒腦筋,你沒看見他是由北關進城的嗎?”
說此一頓,突然又命令說:“快吃些東西,去門口盯著他”
話未說完,如花突然不高興地問:‘那窮小子如果今天不走呢?”
小姐略一遲疑說:‘此地距沅江不遠,明天清晨啟程仍可趕上表老爺的壽誕。
又聽如花倔強地問:“要是那窮小子一年不走呢?”
那位小姐一聽,想是發了脾氣,突然清脆地嬌聲怒叱說:“哪有在店中住一年不走的客人?”一聲嬌叱之後,廂房又趨沉寂。
陸飛鵬聽了兩人的對話,愈加揣不透兩人是何路數,既不認識他們的表小組是誰,也不知他們的表老爺是何許人物。驀然,陸飛鵬的星目倏然一亮,不由脫口自語說:“沅江?那個沽名釣譽,重財薄義的鐵掌銀劍商耀南的益陽莊,不是就在沅江西岸嗎?難道隔壁說的表老爺就是他?而表小姐就是商媛媛?”.繼而一想,又覺不妥,沅江長達數百里,怎知說的就是商耀南?
但是,住在沅江兩岸的人,除了商媛媛知道他叫陸飛鵬,手中有—柄獸頭烏金杖作兵刃外,沅江可說再無別人。陸飛鵬自覺有生以來所受到的最大羞辱,莫過於在益陽莊門前。
而且,他也從來沒忘記玉面小太歲商達寶的驕橫狂傲,病三郎烏貴西的小人嘴臉,以及鐵拳銀劍商耀南的予智自雄,自以為劍術已經是天下無敵,獨霸中原。因而,不管明天是否是商耀南的壽誕,他決心去益陽莊看看。
他並不是存心報復或專程去給商耀南難堪,而是要人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少借銀劍無敵的虛名,欺眾斂財。而且,此番前去九疑山.也必須經過沅江西岸,正是一舉兩便。心念一定,立即運功調息,而隔壁的主婢二人,也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驀聞一個低粗的聲音,大聲焦急地問:“小姐,天都黑了,我們還走不走,再不走明天辰時以前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