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青道:“他雖然很害怕,也沒有事。”
枯木透一口大氣,道:“老夫人和公子都沒事,老衲就放心了。”
他發現沈如箐直勾勾的望住徐少龍,當下道:“這一位是”
沈如青搖搖頭,道:“大師不必介紹,我們已經認識。”
徐少龍道:”沈夫人的膽子真不小啊!”
沈如青道:“老實說,賤妾如果不是急於來向徐先生謝恩,也不敢走出來。”
這話聽起來沒有一點漏洞,冠冕堂皇得很。可是徐少龍卻明白她話外之音,乃是表示要見他一面。
枯木禪師道:“其實你用不著勞駕,徐施主是自己人,老衲自會向他道謝。不過沈夫人既然來了,當面說一聲,也合人情道理,剛才如不是徐施主即時援手,本寺之內,勢必無人能夠活命。”
這時外面有人叫道:“老師父,老師父,府裡的公人來啦!”
枯木禪師忙道:“沈夫人且在此處,萬勿出去,免得與公人碰面,老袖出去應付,待我回來,才可回去。”
沈如青正求之不得,當下道:“我曉得了。”
枯木匆匆出去,順手還掩上門。
佛堂內只剩下這一。對年輕人,沈如青凝視著徐少龍。
由於他現在既在燈光之下,又沒有掩起面目,是以彼此都看得十分真切。
徐少龍本想避開她的目光,無奈他天生就是無所畏懼之人,即使是感情上的糾纏,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害怕的。
因此,他並沒有避開對方明亮和美麗迷人的目光。
不過他卻發現一個道理,那就是他日間與沈恆和她見面時,就曾經覺得她的眼光十分大膽,卻不是淫蕩。
當時他覺得很不解,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敢情她不是少女,而是已經嫁人的少婦。
因此她在瞧看男人之時,便不像那些未經人事的少女般嬌羞畏怯了。
沈如青首先打破沉默,道:“我來瞧你,你會不會不高興?”
徐少龍道:“我為什麼不高興?難道我和平常人不同麼?”
沈如青道:“當然不同啦!”
她款擺地向地走近去,那寬長的外衣,雖然掩沒了她的體態身材,但奇怪的是,她卻另有一種誘人的風韻。
徐少龍道:“其實我除了練過武功之外,別的與常人完全相同。”
沈如青道:“這已經夠了,一個人能有一樣傑出的本事,就能和眾人大有區別,難道一個人必須每一件事都超過別人,才算傑出麼?”
徐少龍道:“想不到你口舌如此伶俐便給,我一定講不贏你。”
沈如青嫣然一笑,道:“我不要贏你,只要你不藐視我,不把我當作庸脂俗粉,我就萬分的心滿意足了。”
徐少龍道:“我打第一眼看見你,已知道你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
沈如青在他面前停步,若有所思的點頭道:“是的,我有夢想,我也有勇氣,可惜的是我的心也大軟了。”
徐少龍道:“這是什麼意思?”
沈如青道:“比方說,你很喜歡我,不嫌棄我是有夫之婦,要把我帶走,與我永遠廝守。而我呢,我也有一份說不出的情意,也許是崇拜英雄吧!總之,你若要我跟隨你,我猜想這是我的夢想實現了,而我也有勇氣,拋棄一切,跟你遠走高飛”
徐少龍道:“拋棄一切?”
沈如菩道:“是的,然而最後你猜想怎樣,我還是辦不到。”
徐少龍暗中鬆一口氣,忖道:“幸而如此,也唯其如此,這段感情才使人回味無窮,永留惆悵憶念。”
只聽她又道:“因為我的心大軟了一點,我只要想到沈恆的文弱無膽,婆婆的老邁衰弱,我就鼓不起勇氣,硬不下心腸丟下他們了。”
徐少龍道:“聽起來你似乎與沈兄的感情,並不深厚纏綿。”
沈如青道:“在遇見你以前,我心中只有他一個人,可是你比他強有力得多了,我是不由自主地屈服在你面前。唉!我本質上一走是個朝秦暮楚的女人。”
徐少龍想了一下,道:“自古以來,人心總是向著高處,水性則向低流,假如主你心中,我的確比沈兄好,那也怪不得你會心緒迷亂的。
何況事實上很難拿兩個人來比較,只看在某一環境中,對某個人的感受如何而已。”
沈如青幽幽嘆道:“你不要安慰我,我本質上一定是個下賤的人。”
徐少龍不想繼續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