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龍心頭一震,忖道:“我早應該想到他會攔截我,唉!如果他已佈置好人手,四下皆是上佳的箭手圍住我的話,今晚絕難衝得出重圍。”
但他面上仍然掛著滿不在乎的微笑,黯淡的光線下,仍可看出黃老歧面色鐵青,眼中露出森冷殺機。
黃老歧首先發言,冷冷道:“徐少龍,你真有本事,來一記栽贓之計,使本座蒙受不白之冤。”
徐少龍道:“別說得咬牙切齒,黃香主!請回想一下,本人到了自知中計之時,何嘗不是怒氣填膺。”
黃老歧道:“這樣說來,你果真已知道內情?本座前些時候,倒是小覷你了。”
徐少龍道:“我打算回去睡覺,如果黃香主沒有別的吩咐,恕我告辭啦!”
黃老歧道:“慢著,本座自然還有話說”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咱們練武之人,少睡一點有何妨礙?你何須急急返回營府?”
徐少龍苦笑一下,道:“如是在平時,少睡點自然算不了什麼,但黃香主心中有數,定然曉得我急於休息養神之故。”
黃老歧緩緩道:“以前的事暫時不提,眼下本座已出動了十二名神箭手,埋伏四周,你若是不怕,即管走。”
徐少龍轉眼四望,接著道:“黃香主還有什麼指教?”
黃老歧道:“咱們須得好好的談一下,也許可以改善咱們間的關係,此是兩利之事,你考慮一下,但此處不是談話之地。”
徐少龍道:“黃香主打算在何處談論此事?”
黃老歧道:“右面第二間屋子,看見沒有?那兒沒有別人,只有你和我。”
徐少龍略一猶豫,才道:“看來在下已無選擇餘地了。”
說時,當先舉步走去,霎時已走近門口。
黃老歧在後面說道:“門沒有閂上,進去吧!”
徐少龍一推門,表面是個小院落。過去就是客廳,燈火明亮。他跨了進去,黃老吱關上屋門,發出一聲長笑。
他訝然停步回頭,只見黃老歧滿面得意之色。
徐少龍的目光移到院牆上和屋頂,但見人影綽綽有不少人,都挽弓搭箭,蓄勢待發。這些人一望而知箭藝極是高明。
他極力使自己鎮定如恆,但仍然湧起一陣後悔。心想:“假如剛才聽到笑聲之時,並不停步回頭,猛竄入廳,這些箭手就不能威脅我了。”
黃老歧冷冷道:“徐少龍,你沒想到此地方是陷阱吧?剛才在外面之時,你如要走,本座只有獨力攔截之法而已。”
徐少龍道:“在下已考慮過,單憑黃香主一人之力,已足以攔得住我,因此之故,在下才遵命到此地來。”
換言之,他反而譏諷對方小題大做。
黃老歧道:“即使如此,我仍情願到這兒來。”
徐少龍趁這機會回頭一望,但見廳門果然有一名箭手,張弓把守。他估量一廠距離,心頭升起一絲希望。
目下唯一的逃生機會,唯有衝入廳內;那樣四周屋頂上的箭手,無法威脅他。論距離,也只有這條路最近。
他只須一個起落,就可衝到廳門。其實那箭手縱然發射,但距離得近,除了第一箭之外,再無威脅了。
黃老歧冷冷道:“徐少龍,你說一聲,你想百箭鑽身而死?抑是好好的活著,繼續享受榮華快樂?”
徐少龍道:“自然選擇後者。我知道你沒打算取我性命。不然的話,上次的機會豈不更好更容易?何須等到現在?”
黃老岐道:“你迫得我非向你下毒手不可的話,那是咎由自取,如今的局勢,與前幾天又不相同,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徐少龍點點頭,道:“黃香主吩咐吧!”
黃老歧道:“是不是玉羅剎幫忙你,使石芳華昏倒?”
徐少龍道:“不錯,是她。”
黃老歧道:“她使用什麼手段,能在眾目瞪瞪之下,暗算了石芳華?”
徐少龍道:“此是許多人皆想得知的秘密,我告訴了你,你可是就此放了我?”
黃老歧道:“沒有那麼便宜,但我不妨告訴你我怎樣做,我把內情寫在紙上,你加上籤押承認,就可釋放你。”
徐少龍道:“哦!你拿這憑據去給席司主看,對不對?”
黃老歧道:“正是如此。”
徐少龍道:“你有憑據在手,更不肯放我了。”
黃老歧道:“胡說,如果我殺死你,這憑證豈不更證明是我下的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