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宗物事既然特闢一室,不問可知必有特殊威力。
徐少龍走到門邊,察看那扇門。但見此門構造特殊,四邊皆有厚而軟的絨墊,一望而知此門關上之後,必定能夠完全隔音。
他迅即決定自己畏懼這宗刑具,並且擬好了說詞。
退出室外,恰好有一名黃衣大漢進來,向袁琦報告幾句話。袁琦點點頭,就跟那大漢出去了。
徐少龍一面揣測袁琦何事離去,信步走入水牢。
這座水牢當中的地面陷下,大約有六尺。地上有一排三根鐵樁,樁上裝有鐵鏈絞盤等裝置。
居安之也跟進來,道:“如果被鎖系在鐵樁上,再高的個子,也能淹死。”
徐少龍道:“不錯,但鐵樁上的系盤卻可以在犯人斷氣前的一剎那間,把他絞起來,教人有求死不得之苦。”
他沿著石階走下來,先看看那些鐵鏈等物。
突然他雙眉一聳,向居安之打個手勢,自己則急速地移動,似是找尋什麼物事,最後,竟在角落蹲下來。
屆安之機警地退到門邊守望,以防有人闖入。
揀少龍簡直是扒在地上,耳朵儘量貼近排水的洞口。
過了一陣,他躍了起來,並且迅即離開水牢。
居安之跟他走到角落,才問道:“怎麼啦?”
徐少龍道:“真湊巧,我竟聽到袁琦跟人說話。”
居安之道:“他說什麼?”
徐少龍道:“他在聽取一件命案的報告。”
居安之泛起憂色,道:“對你可有危險麼?”
徐少龍道:“他們已查獲不少線索,但沒說出來。”
居安之道:“假如查出了你,則無論你有什麼理由,這副統領的官還是要丟的,咱們得想個有效方法”
徐少龍道:尚有所為。如若他對我注意,或者把我單獨叫出去,那就大有問題,前此一切努力,皆成泡影。”
居安之道:“假如已牽涉到你身上,自然沒得說。若是尚未扯上你,便又如何?可有預防之法?”
徐少龍道:“沒有,除非探悉那些報告。”
他停歇一下,又道:“如果咱們已正式負起全幫的安全責任,這等資料,一定須得給我過目。可是目前還未達到這一步,真傷腦筋。”
居安之道:“這樣說來,咱們只有聽天由命啦!”
徐少龍現出奮然之色,決然道:“不行,咱們總得盡點力。”
居安之道:“如何盡法?”
徐少龍道:“咱們設法偷閱此案的資料,如有於我不利之處,咱們尚可預早佈置,或者消滅這條線索。”
居安之道:“誰能到幫主的公事房中偷閱呢?”
徐少龍道:“幫主的公事房佈防嚴密無比,簡直是辦不到的事。”
居安之愁道:“是呀!這豈不是白說了?”
徐少龍道:“此案涉及兩名香主性命,又是發生在總寨之內,變成大案,才會有詳細報告送到幫主面前。”
他想了一下,又道:“若論調查緝捕之權,當在監堂手中。不過,以我想來,總務司席亦高那兒,走必也有一份同樣詳盡的報告。”
居安之道:“既然你說過席亦高是全幫內外‘用間’及‘情報’的首長,他也有一份報告,乃是說得通的理論。”
徐少龍道:“好,且等看我過得了過不了這一關再說。你須得代我密切注意他的神色,我反倒不便觀察他。”
他們說到這兒,就暫時分開。
不一會,袁琦走入刑室。
他那深沉不露的面上,沒有一點表情,可供推測。
他高聲問道:“大家都找到答案了沒有?”
眾人轟然答應,他得意地點點頭,道:“很好,很好。”
第八章
袁琦的目光忽然轉到徐少龍面上,深深注視他一眼,方道:“徐少龍,跟我來。”
徐、居二人心中都突地大跳,暗想這回東窗事發了。
毒劍袁琦領先而行,一逕走入那間大理石鋪砌的石室中。徐少龍跟入去,心中甚感詫異。
袁琦翻開手中的硬皮簿子,看了一下,道:“叫黃南浦進來,然後關上門。”
徐少龍那顆懸在半空的心,這才放下。
他還未揚聲叫喚,只聽袁琦又道:“這是秘密程式,每個人的弱點,只許你記在心中,不可洩露出去。”
徐少龍恭敬地應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