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道:“只不知家兄怎麼說,他有時候很執拗。”
黃雲文向那邊望了一人眼:“等一會我試試看,以我看來,他仍是不羈之士,相信沒有不敢去的地方。”
他們互相注視,默然無語。
徐少龍聽不到聲息,轉目一敝,但見那對年輕男女,相對無言,似是僅用目光,就可以交談。他頓時又感到一陣熱辣辣的,心中好生不是滋味。
林秋波此時應了一子,柔和寧恬道:
第十九章
“也許你是設下陷餅,也許你是故意用以探測我的反應,但無論如何,我還是走該走的路。”徐少龍聽了,初時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想了一想,才略有所悟。
林秋波也恬然一笑,道:
“你這一子,實在太糟了,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解圍自拔?當然,如果你竟能反敗為勝,我自是更佩服了。”
徐少龍忖道:
“她這幾句話,倒像是暗合我利用連曉君吸引黃雲文這一著手法呢!不錯,看來這一著太糟糕啦!兒女柔情的事,有時候沒有什麼道理可言的。”
他的目光,移到對方的臉上,但見她那美麗的修眉玉靨上,有一股使人神爽氣清的寧恬味道。徐少龍發覺她與連曉君或任何他接近過的異性,都有著很大的區別。
她的年紀與閱歷,已經是成熟的女性,沒有少女的嬌憨,也沒有那種炙人的青春熱力。
可是她的風姿和韻味,卻像是暑熱天氣中的清涼散一般,能夠解煩忘憂,亦可以付託以腹心。
總而言之,剛剛長成的少年,很少能領略她這種寧靜之美。但在飽經憂患,而又心事重重的人,卻願意人生旅途中,有這種伴侶,攜手同行。
那邊黃雲文與連曉君不知談起什麼,一同發出愉悅的笑聲。
徐少龍極力使自己注意這個美麗的少婦,輕輕道:
“我沒有沒下陷阱,但不瞞你說,我的確想探測你的反應。”
林秋波甚感興趣,問道:“你期望我有什麼反應呢?”
徐少龍道:“我也不知道。”
林秋波笑道:“好,就算你不知道吧!但現在你可覺得滿意?”
徐少龍道:
“你章法不亂,依據道理行事,未免大沉著一點,過於沉著的人做起事來,便很像冷酷無情了。”
林秋波道:
“你猜想得極好,我本是修道之人,除虔誠之外,對世間之事,只好以無情處之。”
徐少龍凝視著她,林秋波則把目光避開。
他恍然大悟,想到:
“是了,雖然她說的都是真心話,可是她一定不能堅守不渝,所以她將此意告訴了我,希望我幫助她,不要向她採取任何進攻行動。換言之,她自知不一定拒絕得我”
要知徐少龍年紀雖然不大,但江湖閱歷既豐富,同時又修習過觀測人心之學,是以對於人類心理,差不多都懂得。
他知道一般年輕的女性,往往從反面表示意見,原本是千肯萬肯之事,她口中多半會反對,只要是稍為聰明一點的男人,都瞧得出她的偽裝。
但相當理智和成熟的女人,便不會這樣做,她若說“不”,那就真的如此,林秋波便是這一類的人。
因此她剛才的話,當然是真心的,只不過在此時此他說來,加上其他的暗示,才使徐少龍發現她並非無隙可乘,相反的,她已經暴露出她的弱點。如果徐少龍向她進攻的話,她一定招架不住。
徐少龍微微一笑,心中渾身好過一點。他在林秋波這邊的收穫,略略可以抵償連曉君那邊的損失。
他道:
“世上之事,變幻難測,將來會演變到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我們走著瞧吧”
林秋波訝道:“走著瞧?”
徐少龍道:“正是,就像我這一著。”
他拈了一子,放在枰上。
這一天的會晤,最開心的還是黃雲文,其他的三人,都各自有難言的惶惑隱埋在心中。
一連兩天,徐少龍都很忙碌,因為他已開始與黃雲文交往,參加南京文人雅士的集會。
此外,他還得抽空辦其他事,最重要的是他與黑蠍閻炎有過兩次接觸。
閻炎是主持江南一帶的販賣行動的主腦,為人精悍狡猾多疑,與他打交道,甚是不易。
第三天,徐少龍和林曉君應邀到總督府邪。
此時,他的身世,已由杭州方面證實,是以林秋波甚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