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賬。”
連曉君道:
“我不信,難道你幽冥沿府之人,從來沒有被人殺死而報不了仇之事發生過?況且你既然只有孤身一人到此,我現在殺了你,有誰知是我下的手?”
金四郎道:
“老實告訴你,我已有準備,只要你一下手,是時生出感應,而在你身上留下永遠消除不去的記號。”
連曉君但覺此人梟惡之性,令人厭惡之極,胸中不禁湧起了殺機。
她向來是越想殺人,越是笑靨向人。故此這刻泛起了笑容,雖然她已是作男裝打扮,可是笑容滿面之時,仍然使人感到親切可喜。
金四郎訝然瞧著她,道:“你笑什麼?”
連曉君道:“還問呢!”
手中青玉蕭陡然疾點,已點中了金四郎胸前要穴。
金四郎並沒有像別的人一般栽倒地上,身子一震之間,退了一大步就站住了。
此時他兩眼射出兇毒的光芒,表情怪異地盯著玉羅剎連曉君。
連曉君一方面大惑不解,另一方面相當震驚,因為她這一蕭內力奇重,所取又是要穴,縱然是神勇蓋世之人,亦禁受不起,須得馬上跌倒身亡。可是這金四郎卻不如此,教她焉能不訝駭交集。
她沒敢欺迫過去,只聽金四郎發出慘厲可怕的笑聲,接著仰天噴出一口鮮血。
連曉君一望而知這口鮮血,噴不到自己身上,故此並沒有退卻,卻全神防範對方,瞧他有什麼出奇的殺手。因為金四郎曾經說過,他臨死之前,將在敵人身上留下痕跡,讓幽冥洞府之人,得以據此追殺。
金四郎沒有倒下,這是一大出奇之事,何況他在如此重創之下,居然尚能開口發出笑聲?卻是第二件出奇之事。連曉君雖然見多識廣,才智過人,這刻也一點測不透對方將有怎樣子的殺手?
四金郎仰天噴出大口鮮血之後,身子搖擺起來,兩眼的兇厲光芒,亦漸漸消失。
但見他一“搖再搖,終於站立不穩,猛可一交摔倒在塵埃中,動也不動。
玉羅剎連曉君初時定睛看著屍體,旋即發現金四郎已經死了。
要知在她手底喪命之人,金四郎並不是第一個,故此她在這一方面,可以說有相當的經驗。
連曉君不敢馬上過去看,忖道:
“常常聽人言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說不定我一靠近了他,他馬上就生出感應而向我攻擊”
連曉君的的猜測,並非全無根據。在武林中的確有些邪異的家派,練有這等可怕的功夫,能利用屍體,攻擊敵人。而汀省常見的“趕屍”之術,亦足以說明有役使屍體的能力。
她等了好一會,先轉身躍上屋頂,看看金四郎屍身仍無動靜,當下決意暫時不去管他,逕自縱躍到那一處可以窺見閻炎窗戶的地方。
但見閻炎恰好放下筆,起身伸個懶腰,接著離開書桌,向床榻走去。
連曉君眉頭一皺,忖道:
“這廝大概寫完了,正要登床睡覺。他真是該死,若要睡覺,為何不吹熄燈火?莫非真有喜歡在燈光下尋歡的毛病?”
她目下有點心神不定;因為金四郎的憎況如何,尚未得到結論,所以閻炎可能登床尋歡這一想法的刺激,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
他走到床邊,伸手撩起帳子,燈光透入,登時可以看見一個年輕女子,擁裳而臥。
她那一頭烏黑的秀髮,散佈在枕頭上,襯托出她那張白皙的面龐,使得本來相當美麗悅目的面貌,更增添了一種動人鳳韻。
她大概是被強烈的燈光刺眼而醒來,嬌柔地道:
“你寫好了沒有?”
閻炎道:
“還沒有,但眼澀手痠,比起不停地跑了一百里路還要辛苦得多。”
美麗女子道:“那麼你先上床歇歇吧!等一會再寫不行麼?”
她從被窩中,伸出雙手,向他作出擁抱的姿勢。她那對裸露的玉臂,在燈光下反射出一片雪白眩目的光芒。同時也露出一部份高聳的胸部。
閻炎定睛望著她的胸部,搖頭道:“不行,我還得趕寫。”
“這些人名和地名很重要麼?你剛才說過,那是什麼土司運物資到塞外的路線,是不?
但你這一行,與那什麼土司一點不發生關係呀,這些檔案!你打算交給誰?”
閻炎道:“交給他們自己看,證明我已曉得他們的秘密。”
那美女嫣然一笑,道:
“你不是向上報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