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監們哪知好歹,只要有人奉承,以及得到好處,什麼事不肯幹?但明朝歷代皇帝,都說太監們沒有妻兒後代,所以不會有私心,可以信賴他們的忠誠,實在是天大笑話。”
徐少龍沉吟了一下,問道:
“你向雷布家借銀子時,如果他們不肯,用什麼法子威脅他們?”
閻炎道:“屬下只須交給他們兩張紙就行啦!”
徐少龍道:“哦!是不是他們遺落的密件。”
閻炎道:
“不是,一張紙是開列他購茶的二十一家茶場。以及兩年來所購的數量的詳單。另一張紙是簡略的路線圖。這是他們把沉重的生鐵,運往邊地的站頭。只因生鐵甚是沉重,如非整條路線都佈置好,實是不容易搬運,何況數量又多”
徐少龍心中泛起了“垂涎”之感,如果弄得到這兩份資料,則不論是由黃翰怕循合法的途徑加以偵破,奏呈皇上請旨處理也好,或是由他們這些有志之士,暗中加以摧毀也好,都是非常重要的但還有一點,他必須弄清楚的,那就是這等秘密重要的情報,正確性如何?是不是百分之百的真確不誤?
要知,若是以這兩份資料,威脅雷布土司的話,恐揭穿秘密,被官府更精密的調查,甚至演變到最後,朝廷派大軍聲討雷布土司,變成了不可收拾的滔天大禍。換言之,在時機未完全成熟以前,這等秘密,斷斷不能外洩。
所以他的情報資料,縱是不夠精確,想來雷布土司方面,亦將軟化屈服。
但在徐少龍方面,就要求準確才行,一點也不能錯。因為他們在付諸行動時,須得再查核一次,但如果到時發現出錯,便須得費上無窮氣力了。再者調查與行事是兩口事,所用的人手亦不相同。
徐少龍想了一下,緩緩道:
“這是個好機會,我們販賣部說不定找到了一條新的發展途徑。只不知你調查這些資料時,是動用什麼力量?”
他把事情轉到發展“販賣部”上去,使得詢問詳情之舉,變成必須的一個步驟。
黑蠍閻炎眼中射出熱心的光芒,道:
“咱們的組織,遠及邊地,尤其是各地的窟子妓院,都有密切關係)是以屬下根本不曾費力,就探悉了一切詳情。這其間只有一點,是屬下推動的,那就是當屬下零零碎碎得悉雷布土司的各種秘密行動時,屬下一時好奇,便有系統地收集,然後加以查證。”
他笑一下,又道:
“鈞座也知道的,凡是為雷布土司出力之人,沒有一個不跑妓院的,所以屬下這一注意,就從他們的談話、行蹤方面,查出詳細內情了。”
徐少龍肅然道:
“好,這是你無意中立下的大功,我相信如果咱們另謀發展的話,你將是主持整個的最適當人選!現在我們著手三件事,第一件,你回頭去準備銀子,但不到最後,別找雷布土司。第二件,你將雷布上司的資料完全交給我。第三,我們在最快的兩三天內,把內部調查清楚。如果沒有問題,我不怕幫主所派之人來查了。同時我立即推薦你擔任負起發展責任的首腦,我在幫主那邊,全力支援你。”
他們四目相投,眼中都射出狂熱的野心的光芒。顯然這一個默契,是為了將來理大的目的鋪路。
閻炎道:
“屬下回去馬上去把資料弄好,只不知鈞座幾時抽得出時間,進行偵查內部安全之事?”
徐少龍沉吟一下,才道:
“關於查核內部人員的可靠性這一點,非常重要,所以須得加急進行。我告訴你怎樣做,待你把全部資料交給我時,我們用內外夾攻,雙管齊下的手法。也就是說,你分別賦予各部門人員一些機密任務,須與大尊者那邊有關的,而我則親自化裝易容。查察他們的行動,只要找到一點線索,咱們也不難把可疑之人弄出來。”
他停歇了一下,才又道:
“當然我希望咱們內部全無問題,方得以進行咱們擴充套件之計。”
閻炎立即道:
“好,屬下告辭,清晨時分,鉤座所需用的資料,定可全弄好送上。”
徐少龍道:“不要送來;以油紙密封之後,放在第一號驛筒之內。”“閻炎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雙手奉上,餡笑道:
“鈞座活動時一定需要花錢,這一點數目,是屬下特地孝敬鈞座的。”
徐少龍瞧瞧銀票上的數額,竟達萬兩之多,當下皺起眉頭道:
“咱們用不著來這一套,況且我手頭充裕”
閻炎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