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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掀開我發黴的被子,露出下面塌了的土炕。用手一摳土牆,牆皮一大塊一大塊的往下掉。我趕緊攔住:“姑奶奶。這牆不能再摳了,再摳就塌了。以後咱還得在這住呢。”

桃花白了我一眼:“誰要和你住這。髒死了。”不過總算她老人家高抬貴手,離開了那面牆。

咦?她又有了新目標。指著地上的鍋說:“你還自己做飯?不過你的鍋蓋上為什麼還壓著半截磚頭?裡面藏了什麼好吃的?這麼怕被偷了。”

我有一種預感。這鍋不能掀,掀了我得出大洋相。可要攔也來不及了。桃花已經把磚頭扔在一邊,伸手把鍋蓋掀了起來。

桃花往鍋裡邊看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她把破鍋蓋扔在一邊,一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對我說:“有句話叫笑得在地上打滾。我現在就特想在地上打滾。不過不過,你家是在太髒了,我躺不下去。哈哈。”

我黑著臉。盯著鍋里長了毛的半個窩頭一言不發。我實在沒辦法解釋,為什麼我會煞有介事得在鍋蓋上壓一塊磚頭,好像生怕鍋裡的食物被偷了。而這食物,居然是長了毛的窩頭。。。這東西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獼猴桃。

我拉著桃花往外走:“我這裡髒,咱趕緊走吧。別把您弄髒了。回頭爬進去幾隻跳蚤,有你受的。”

桃花嘻嘻哈哈往外走。走到院子裡突然停住了。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被眼前的景象鎮住。

院子裡爬著數百條蛇,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為什麼都聚到我的院子裡了?這些蛇長短不一,品種不同。但無一例外得都吐著信子,腦袋對著西廂房。

西廂房門口有幾隻大鼠一字排開。長鬚獠牙,一派如臨大敵之狀。

桃花也沒見過這種情況,抓著我的手問:“這這怎麼回事啊這是。”

我仔細看了看。只見西廂房門檻上躺著一隻死蛇,身上滿是牙印,估計是寡不敵眾,被那些大老鼠要死的。

我對桃花說:“估計是老鼠咬死蛇了。這些蛇把哥們全叫來報仇了。”

桃花滿臉疑惑:“不可能啊。我媽說了,這些老鼠很奇怪,即使是蛇也不敢輕易來這裡。怎麼這些蛇突然這麼大膽子?”

我想了想,對桃花說:“你們家的蛇,有沒有蛇王?”

桃花點點頭說:“有啊,每一個水井裡都有一個蛇王。蛇王就像羊群裡的頭羊。”

我問她:“你的項鍊是用蛇王的牙串成的吧?”

桃花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說:“那就對了。這些蛇誤以為蛇王在附近,所以覺得有人撐腰,膽子格外大。這才聚到一塊,找這些老鼠算賬。”

桃花問:“那現在怎麼辦?”

我說:“當然是看戲了。看這些蛇怎麼為我報仇。誒,別這麼靠前,咱離遠點,別給誤傷了。”

我拉著桃花退到牆角。坐到破凳子上等著好戲開始。

一般動物槓上了,很少會像人那樣,罵兩句,放幾句狠話就走了。他們不同,會死磕到底,除非有一方支援不住,先落荒而逃。所以,今日一場大戰,估計是免不了了。

這是一場完全無視生物鏈的大戰。全憑實力。

不知道誰發的訊號。那些蛇不約而同,吐著信子向老鼠衝了過去。

當然,老鼠們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和蛇群對峙,自然有他們的實力。

這些老鼠無一例外都是當初襲擊過我的綠毛鼠。灰毛的小嘍囉們根本沒有出場機會。

只見群蛇一鼓作氣衝進西廂房,老鼠們的防線瞬間崩潰。

群蛇無一例外的下半身著地,上半身高昂起來,吐著信子,一伸一縮,快似閃電得向老鼠攻擊。

那些老鼠也是身形如電。往往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

有些反應慢的老鼠,往往就被蛇大嘴一張,給吞到肚子裡去了。

然而,凡是吞了老鼠的蛇,一時間消化不了,胃裡鼓鼓囊囊得,行動不便。反又被群鼠攻擊,咬得遍體鱗傷,最後死於非命。

論單挑,這些老鼠不是對手。反應不如蛇塊。動作不如蛇靈活,又吃了體型上的虧,往往被蛇整個吞下去,被蛇胃裡的強酸一消化,就什麼也完了。

然而,這些老鼠配合能力極好。佯攻側攻,反超包圍。凡事我能想到的戰鬥術語這些老鼠全會。看的時間久了,你會懷疑他們是不是老鼠。

然而,老鼠們終究是在數量上太吃虧了。很快被那些蛇分別包圍,接二連三得被吞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