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交流之後,三人禮貌分手,在回去的路上,陳良向林卓介紹起這位號稱大孔雀僧的廣弘和尚,並著重說明了其天才身份,在四大派中可說是絕無僅有,假以時日的話,說不定又是一個化神期的大能。
“天才,能有多天才?”林卓對此不屑一顧:“我看他年紀比你我二人小不了多少,修為比起我們還差上一些,要照這麼說的話,咱倆也是天才。”
陳良首先肯定了林卓後半段話,的確,按照傳統修真界的界定來看,陳良和林卓都是實打實的天才,一個四十來歲,一個三十來歲,卻全都成了邁入高手行列的金丹修士。要知道有些修士終其一生也邁不進這個門檻,縱使成為了金丹修士,大部分人也都是在一百五十歲開外了,像他們這般年輕便結丹成功的,的確可以說是天才。
當然,林卓的問題另說,他主修的烈陽功是楊戩那邊弄來的,即便在人家那邊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可那地方叫做灌江口,十足十的神仙之所,隨便過來一個草頭神,比如劉恆這類的,估計能把大炎朝的高手們全部掃掉,萬壽宗那位老祖宗如果飛昇到了灌江口,估計弄不好還分配到劉恆手底下打雜呢。
加上還有白小超空間那種殺怪長經驗的地方在,林盟主自己又比較刻苦認真,天賦還算湊合,因此在大炎朝的修真界可以排進天才的行列,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其餘的天才們有些不屑一顧,畢竟他是個擁有作弊器的人物。
可這位大孔雀僧的情況的確有點特殊,這人據說是一十八歲時以一介凡人的身份進入了亢龍院,被院主化龍僧普法收為關門弟子,十年之後便已結成金丹,其修為突進速度比之林卓絲毫不差。
林盟主也有些鬱悶,除了自己在江南一言九鼎,那位還只是個堂口的二號人物之外,這和尚比起他這系統選擇的主角來說也不差什麼了。
陳良也忽然發現一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是從相反的方向去考慮的,貌似自己身邊這位林盟主似乎真的不比廣弘和尚差到哪去,廣弘和尚十八歲從一介凡人修起,十年之後成了金丹修士,身邊這位林盟主二十出頭的時候,也只是低的不能再低的煉氣二層。短短十幾年工夫下來,不知是突然開竅還是怎地,如今的修為居然比廣弘和尚還要強些,兩相一比較的話,還真是不分勝負的程度。
“你倆都是怪物,尤其是你。”雖說自己的修為在三人當中最強,可陳良知道他可是從四歲就開始練功,一天沒有間斷過,按部就班加上門中大力培養,拿各種靈藥和功法硬堆出來的。雖說廣弘和尚的修行速度明顯在他之上,不過這位大和尚似乎也是門中著力培養的弟子,一定程度上也是用藥堆出來的,只不過人家天資比自己好不少而已,可這位林盟主還真不一樣,那可是實打實的苦出身啊,能有今天的成就殊為不易。
陳良用欽佩的目光看向林卓,可林某人怎麼感覺這種目光都顯得那麼曖昧,不由得一陣惡寒,嗖的一下飛了出去,將身後那不良惡漢甩開老遠。
傍晚的時候,廣弘和尚一如既往的誦讀著大孔雀經,在他身邊久了的師弟都知道,廣弘師兄似乎只讀這一本經,偶爾問起緣由時,他始終笑笑不答,時候長了,大夥兒也就習以為常。
只不過今天師兄讀經的時候,臉上卻帶著從未出現過的情緒,廣弘師兄素來不喜不悲,這種天生禪相一直為亢龍院的僧眾們所欽慕,像這樣事情,不悔堂的弟子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亢龍院的僧眾們休息的都是悔過禪,取自亢龍有悔之意,而在亢龍院中身份最為特殊不悔堂裡,則聚集著全寺最難對付的刺兒頭弟子,不悔堂的本意乃是出自第一任首座不悔龍僧所說的‘亢龍不悔,逆天而進’,足見該堂口人員成分之複雜惡劣。可自從廣弘成為這裡的主事僧之後,不知是言行感召,還是真有神佛庇護,竟將這不悔堂中的兇頑之氣化解了不少,這一點連當初看他天分過人,搶他進堂口的不悔堂首座都沒想到。
廣弘和尚長大的地方,是一個偏僻而又貧窮的小山村,山中怪石嶙峋,枯樹參天,村民們也都穿著灰褐色的土布衣衫。在他童年時候,唯一見過的鮮豔色彩,便是山中時不時會出現的開屏孔雀,這種瑰麗的色彩給了他希望,一種想要從大山中走出去的希望。他聽偶爾進山購買皮貨的商販們說,山外面的顏色很鮮豔,他也從自己那早死的娘那裡聽說,自己的親爹就在山的外面。
他喜歡那種鮮豔的顏色,更想見見那個素未謀面的爹爹,十八歲那年,他跟著一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和尚走了,之後進了亢龍院,十年來只讀一卷大孔雀經,那是他娘臨死前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