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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泥潭裡去,還消不了氣。那泥潭汙泥甚深,日子越久越往下陷,這輩子他們也不用打算將它取出,使他叫花子沒得蛇耍,我這主意有多妙呢。早知大師伯二雕要來,黃師叔也隱在一旁,誰費那麼大事,把師父輕易不用的秒鑼杖也請出來了呢?”沈煌笑問:“兇僧追我時神態甚是兇惡,忽然害怕逃走。我曾聽洞口那根木杖被他踢了一下,可是你說那桫欏杖麼?”

小和尚道:“正是此杖。昔年我師父原是隱居北天山的一位劍俠,與大師伯白眉禪師乃同胞弟兄。弟兄都是生具異稟神力,從小便能手捉飛鳥生擒猛獸,又都生就白眉異相。我師父眉毛更長,由兩眼角左右斜掛,一直垂到口旁,對敵發威之時,鋼針也似根根倒立。壯年在南北天山一帶,飛俠白眉子之名無人不知,那盜賊惡人死在他手下的不知多少。因是幼喪父母,師伯從小好道,七八歲上便被一高僧度去,收為弟子,弟兄分別將近五十年才得相見。師父連經師伯四次度化方始歸入佛門,初出家十餘年內,雖然勤修佛法,操行清苦,但他天性義俠,遇見不平和極惡窮兇之徒仍喜出手,後經師伯苦勸,才在各地名山結茅清修,往往一坐禪關便是經年,極少預聞外事。他和簡師伯原是昔年至交,方才來的兇僧、惡道,在三十年前曾與師父相遇,此時師父已早出家,所持橄鑼杖乃星宿海西崑崙絕頂所產,看似一根木仗,實則比鋼鐵還堅,原是千年神木所制。

偶在秦嶺深山之中,途遇兇僧、惡道行兇害人,師父孤身一人,將四十多個有名賊黨全數打倒,為首兇僧也被擒住,因奉師伯之命,不許妄開殺戒,兇僧和眾賊黨藉口敗在師父手內不算丟人,跪地求饒,同時又由兇僧口中間出雲南石虎山有一神僧,同師父長得一樣,也叫白眉和尚。師父想起前一月還和師伯相見,並無石虎山坐關之事,如是昔年撫養自己的胞伯,計算年齡,當在二百以上,意欲前往訪看,便將兇僧賊黨放掉,行時再三告誡,說‘你們從此放下屠刀改惡向善便罷,否則被我查知惡跡,只見到這根桫欏杖,休想活命。’惡道晚到一步,雖未和師父交手,也曾在場目睹,所以那等怕法,一見此杖,便即逃去。師父隨將師伯尋到,正要趕往雲南尋訪,在貴州道上遇見簡師伯,談起此事,才知那位老禪師也叫白眉和尚,是位神僧,得道多年,並還與簡師伯相識。

師父覺著雙方年紀相差大多,再一盤問,才知簡師伯原是一位前輩劍俠,為峨眉派中能手,為了昔年殺戒犯得大多,夙孽又重,被罰隱跡人間,以常人行道;本來功行已快圓滿,又因獨鬥群兇,連殺好了幾十個,誤犯師門戒條,這數年內,任受欺凌,不許再開殺戒。無如生性疾惡,老改不掉,這類事不知犯過多少次。其實他老人家日夕想念的恩師早已不在人間,每次受罰,均是事後回省,自知犯過,按照師父規條,向空跪祝,供吐罪狀,如法嚴處,並非真個奉有嚴命。師伯、師父均和他交往多年,見他數十年來形貌未變,早已疑他是位有道之士,這時一聽,才問出一點來歷,詳情似不肯吐,於是三人結伴同往,到了石虎山。

還未上去,便遇一少年和尚攔住說:‘你們來意我師父盡知。師父原是你二人的伯父,本來功行早已圓滿,只為昔年救了二十多個有根器的少年男女,發上宏願,另代他們解消前孽,重又留滯人間兩甲子,再有數日便要坐化。你們來得原好,無如現在坐關,不能相見,等到第三日夜間,當命師父坐下神鵰前來接引。’師父和那小和尚談了一陣,甚是投機,見他年紀至多十七八歲,卻說隨侍師祖已有多年,救那二十多個少年男女時並還在場,好生奇怪,問他法名,答說:‘四大皆空,要名做什?為的便於呼喚,叫我昔年名字阿童便了。’說罷別去。那山高出雲天,半山以上,終年雲霧冰雪封閉不開,多高武功也難上去,只得罷了。說時簡師伯在旁,和阿童相對微笑,以目示意,雙方好似老友重逢,心中有話,不肯當面明言之狀,問他不說。當日住一巖洞之內,半夜大雪,簡師伯忽然不知去向。師伯好似早有默契,始終不曾開口,也未問其何往,只師父一人對他留意,天明後,才見簡師伯騎了一隻白雕,後隨兩黑雕,同自空中飛下,見面一問,只說昨夜洞口望雪,被白雕飛來接去,師祖並未見到,因聽阿童說起,當初白雕也是黑色,雌雄一雙,雌雕早已送人,這兩隻小黑雕乃它所生。白雕聽經多年,羽毛已變白色,深通靈性,日內便隨禪師化去。阿童奉命坐關,恐兩黑雕野性難馴,出外惹事,難於安排,知其頗有靈性,如由師伯收養,見是老恩主的侄兒,必能馴服,以後深山苦修,仗以護法,也有許多用處,因三日後上山,只是匆匆一見便要分手,無暇多談,為此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