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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必可如願。”獵人自是傷心,無如限於天數,自己能力又太薄弱,空自悲急,無計可施,只得如言行事。到第四日早上,母虎在獵人夫婦恩威並用之下已極馴順,又餵了嬰兒一天乳,母猿才死。到第三年上,嬰兒因是生具異稟,勇猛靈慧,獵人十分喜愛,取名珊兒,身上虎皮也去了多半,只剩前後心未到日期。這年,獵人偶往隔山獵羊,雪中失足,墜崖慘死。珊兒不曾隨往,見父不歸,苦尋了多少日,才在壑底發現死屍,悲痛非常,也不知道埋葬,日夜守在屍旁哭喊。幸遇左近隱居的神尼心陀路過發現,看出根骨稟賦均是上乘,無如得有乃母遺傳惡根,性太殘忍,費了好些心力,將獵人屍首埋葬,度回庵去收為弟子,但那身上虎皮,為了時日大久,已與皮肉相連,無法去掉。珊兒隨師之後,見和人類不一樣,把所生虎皮認為奇恥,每次出外,故意披上一件老虎皮以為掩飾,最恨人揭她所披虎皮,方才幸而對沈煌感激,否則此女惡根未化以前性如烈火,沈煌一拉,定必暴怒,非翻臉不可。狄龍子現奉師命,寄居她師父庵內。兩人心性均極蠻野,不過龍子孝母,生長人間,比較要好一些罷了。

沈煌因聽師言,日內要往見心陀神尼,意欲隨去。冰如方說:“龍子此時獨居庵內,不見外人。”忽聽崖前珊兒虎嘯之聲。沈煌料與先前所見三條惡獸相遇,忙要趕出。冰如說:“外面天氣大冷,可將這粒丸藥服了再去。”沈煌已聞虎嘯聲中夾有一種悶聲怒吼,聲低而急,料知人獸業已相遇,匆匆把藥接過,塞向口內,將文麟手中熱水飲了一口,便往外跑。出門一看,雪月交映之下,先發現兩條形如犀牛的怪獸,一邊一個,蹲踞崖前不遠雪地之上,目射兇光,身朝後縮,兩股高起,作出前竄之勢,神態猛惡已極。

斜對面站著珊兒,仍披著那件虎皮,望去好似一隻小虎人立地上,手中拿著兩柄鏈子錘,大如人拳,銀光閃閃,雙手不住舞動,時作虎嘯,急得兩隻怪獸惡性發作,兇睛怒突,眼睛裡面似乎要冒出火來的樣子。珊兒生得又矮又小,和那怪獸一比,越發懸殊,當著這麼猛惡的怪獸,一毫不以為意,反似有心逗弄,要激怪獸發難神氣。因見人小獸大,想起珊兒生得那麼文秀,武功多好,也不能與惡獸相比,何況以一敵三,本代愁急,後來看出珊兒氣定神閒,目光註定兩怪獸,手中鏈子錘兩團銀光環身飛舞,絲毫不亂不慌,暗忖:“珊兒如無把握,師父豈肯坐視不管,反令自己出來觀鬥?我既不能相助,如何分她心神?”話到口邊,又復止住,方想大的一條不知藏向何處,萬一鬥到中間驟然猛撲,卻是可慮,隨聽啊的一聲怒吼,兩怪獸忽然一左一右同時並進,把頭一低,朝人竄去。珊兒站在前面,連動也未動。怪獸力大爪堅,地上堅冰積雪隨蹄而起,月光之下,宛如兩條黑影,身後帶著一股丈許高的雪塵,其急如風,朝前猛竄。獸頭已快低到地上,獨角前伸,映月有光,看去鋒利異常。

沈煌前年看過牛鬥,知道怪獸怒發如狂,只被近身,用那獨角猛力一挑,對方無論人獸,定必腹破腸流,死於非命,前見牛鬥已是驚人,怪獸比常見水牛還長,似更兇猛,眼看人獸相隔只二三尺,珊兒卻和沒事人一般,剛脫口喊得一聲:“噯呀!”就在這驚心眩目百忙之中,人獸已自相接,只聽叭的一聲,兩怪獸忽由合而分,朝前斜竄出去,同時兩團銀光帶著一條人影,已由怪獸頭上,流星趕月,其疾如箭,往崖前一躍七八丈,飛縱過來,身法輕靈美妙從所未見,不禁驚喜交集,大喝:“真好!”珊兒似知沈煌在崖上觀鬥,越發得意,剛昂首歡嘯了一聲,忽似有什驚覺,又往斜刺裡縱去。

沈煌頭一次見她神情發慌,心疑大獸暗中來襲,定睛一看,果是那條大怪獸,悄沒聲由崖腳突然縱出,也是前低後高,低著獸頭,由離人十來丈處突然竄出,一路翻蹄亮掌,箭一般朝人衝去。珊兒似知這條大的厲害,不似對待前兩獸那等沉穩,不等返身,突又縱身橫躍。這原是瞬間事,前兩獸左右夾攻未將敵人衝倒,去勢太猛,一下撲空,兩隻獸頭恰巧撞個正著,頭骨任怎堅強,這一下也受傷不輕,怒吼一聲,斜竄出好幾丈,轉身回顧,敵人已由身上飛越過去,越發激怒,重又一同衝來,於是成了三下夾攻,珊兒逃處恰在中間。

沈煌越看越危險,正在急喊:“師父快來!”猛瞥見兩團銀星飛動,珊兒前後皆敵,本難逃避,不知怎的,倏地身子凌空一翻,隨著雙錘飛舞之勢,往斜刺裡縱去,並未受傷,內中一條怪獸後股上反被打了一下重的,滾跌出去,如非大獸比較性靈,騰空躍起,幾乎又撞一個正著。珊兒由側面橫縱出好幾丈,身剛落地,瞥見大的一條直竄出去老遠,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