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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離頭丈許上有一亭,亭中坐著父女二人,正在相對說笑,忙把腳步放慢,側耳靜聽。隨聽年長的答道:“三女不可如此。江湖能人甚多,上場諸人雖非高手,比起尋常江湖上人到底強些,本非真鬥,況又受有主人囑咐,故意延挨,雙方都不願盡所長,也許還有本領不曾施展,如何隨便輕視?”少女笑道:“並非女兒看不起他們,實在本領太差,有幾個簡直連女兒都不如,也要當人賣弄。背後議論,有什相干?”年長的笑道:“我兒從小便得你乾孃憐愛,恨不能把她全身本領一齊傳授,於是目中無人。

須知本領越高越要對人謙和,似你方才所說,一個不巧被人聽去,年紀再大一點便要惹事,何苦得罪人呢?你說背後無人,可知隔牆有耳?就現在我們所說的話,焉知不被人偷聽了去呢?”少女面向外坐,沈煌過時未被發現,聞言笑答:“爹爹專喜哄我,這裡形勢早已看過,因隔會場較遠,誰也不會往這裡來,只坡前樹下坐的那個男孩,好似沒見過世面,已暗中留神看他幾次,他正看得有興頭上,決不會來。此外還有何人?”年長的笑道:“娃兒家不可說滿話。”

說時,沈煌因恐偷聽對方說話,啟人疑心,只把腳步放輕改緩,並未停止,已然走過,方覺少女不曾回答,忽然一股疾風帶著一條白影,由身後越向前面,凌空飛墮,忙即退避。定睛一看,正是山亭上所坐白衣少女,先就覺出對方貌相極美,人又清秀,這一對面,更看出那少女生得明眸皓齒,美豔若仙,年紀也和自己相等,由不得心生愛好,正要開口,少女已嬌叱道:“你這小孩哪裡來的,為何偷聽人家說話?”沈煌見對方面有怒容,不禁慌道:“姊姊不要生氣,我是無心經過,雖聽上面有人問答,並未聽清,無心之過,請你不要怪我。”少女見他驚慌,櫻口微動,方露出一絲笑意,突把秀眉微墜把臉一沉,怒喝:“你當真沒聽清麼?我父女所說的話關係重大,被你聽去,向人洩漏,有好幾條人命。不說真話,休想放你過去!”沈煌聞言,越發情急,慌道:“姊姊錯怪我了,我只聽姊姊在笑上場的人無什本領,後來令尊大人攔勸了幾句,我便走過,以前所說實未聽見。事出無心如何怪我?”少女冷笑道:“誰和你姊姊妹妹的!先前還說不曾聽清,照你現在所說,不全都聽去了麼?這樣狡猾,還有人說你誠實,虧你不羞!”

沈煌知被詐去,又愧又急,無言可答,平日奉有母命,不許和人爭吵,又因對方容光美豔,幼童心情,雖無他念,無形中卻生出一種純潔之愛,不願使她生氣,再見對方由離地一丈多高的山亭上凌空飛墮,捷如飛鳥,論本領也決非其敵,何況還有一個大人,正臥隍恐無計,少女又嬌叱道:“你不說個道理,就完了麼?”沈煌外和內剛,素來不願向人服低,不知怎的,對於少女竟強不起來,聞言方要賠話,忽然偷看出對方口氣雖然不善,面上卻似嗔似喜,彷彿忍笑神氣,心方一動,忽聽亭中喚道:“三女快些回來,不要欺負忠厚人。”少女笑答道:“這小孩見頭一面就說假話,還說他老實忠厚呢。”

說罷朝沈煌看了一眼,雙足一點,柳腰微扭,人便飛身而起,往那丈許高的山亭上縱去。

沈煌見對方如此美秀,本領又高,更起了一種微妙感覺,心中戀戀,不捨走去,又恐相隔太近,少女怪他偷聽,只得走到前面尋一山石坐下,心中深印著少女飛身時婷婷倩影,恨不能再見一面,但又無法接近,不住低頭尋思,朝上偷看,見父女二人對坐亭上,低聲說笑,一句也聽不出,正打主意,遙聞年長的一個笑呼:“三女,拿這葫蘆取些水來,快到時候了。”跟著便見少女手捧一個兩尺多高的大葫蘆走下坡來,心方一喜,不料走的是相反方,沒朝自己看一眼,有心跟去,又恐觸怒,心正失望,少女忽沿著下面溪岸走過,到了前面不遠,自言自語道:“這裡的水比下游乾淨得多,有這一葫蘆水在肚裡,少說也可打倒四五個狗強盜,足夠爹爹用了。”說罷將水灌滿,順坡走上,到了前面,再往回走。

沈煌坐處本是山腰上一條道路,見少女人小,單手提著滿滿一大葫蘆水,從容走來,暗忖:“這一葫蘆水,少說也有三十斤,她用單手並提而行,手臂不彎,別的武功不說,單這力氣也是驚人。”心方驚佩,少女直如未見,已由身前走過,忍不住脫口喊了一聲“姊姊”。少女回身故意喝道:“你還不曾走麼?喊我做什?”沈煌看出她先是故作未見,這一回身喝問,薄怒輕嗔之中不掩笑容,看出神情越發嫵媚,知是假怒,忽然福至心靈,念頭一轉,立時假裝害怕,起身賠笑道:“方才姊姊生氣,我恐見怪,不許我走,等在這裡,還沒敢走呢。”少女微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