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笑走過,先朝向二前胸揉了幾下。向二便覺手按之處奇熱異常,胸前立時舒服,不再脹痛,才知少年是個異人,詞色立轉恭順。少年笑對向三道:“以後須要改過。
照此行為,必有報應。今日幸而遇我,如是別人,你便不死,也成殘廢了。”隨說,手拉右膀往上一託,同時拍了一下,再一揉按,向三剛覺奇痛,疼得怪叫,滿頭熱汗中,人已復原,只是臂膀有些痠麻。少年說:“少時就好。”隨令沈煌用手擊石。
沈煌越想越怪,姑照所說,伸手朝那石鼓打去。暗覷少年動作;因知石鼓堅強,恐手打痛,這一掌只用了六成力。手打下時,耳聽少年喝得一個“好”字,那方圓二三尺的整塊青石竟應手立碎,打裂兩半,偷覷少年喝時手朝石鼓指了一下、,別無異狀,便留了心。向氏弟兄和旁觀諸人見他如此神力,俱都大驚,稱讚不少年笑道:“我就住在西面崖洞以內,本來採買雞蛋,只你從此學為好人,蛋仍賣我,價錢不拘。只我那地方,除這小孩外誰都不許上門。如願賣時,可將蛋與我送到洞外樹林之內,蛋簍一起算錢好了。”沈煌乘機介面道:“向三,這位相公無論是買多少雞蛋,明早都向我家門房取錢,不許再收了。”向三此時兇焰盡斂,諾諾連聲。
少年並不謙謝,只對沈煌笑道:“你這小孩甚好,承你的情。明日一早到我那裡,送你幾個果子吃吧,”沈煌知道少年不願人多,笑說:“事情已完,向三還不快挑擔去!
這位相公愛清靜,大家也該散了。”眾人聞言,俱都散去。
少年剛走,忽由樹後閃出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紅臉牧童,貌像甚是醜怪,輕悄悄由道旁樹後閃出,朝少年尾隨下去。沈煌見了心中一動,暗忖:“老師常說,異人行跡多半隱秘,這人好些奇怪,方才也忘了請問名姓,我何不也尾隨下去?”心中一動,立時跟在後面。
一會,少年走進前面樹林,牧童剛跟進去。沈煌還未走到面前,人影一·晃,迎面撞來,連忙縱避,定睛一看,正是先前所見紅臉牧童,好似被那少年由林內甩將出來,眼看跌倒,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立定,又往林中跑進,剛一人林又被甩出。沈煌知是少年所為,不敢冒失走進,便在一旁觀看。見牧童二次落地仍未跌倒,人也越甩越遠,接連三四次過去,看出那牧童並未練過武功,身手卻極矯健,好似出於天生神態,連甩七八次,依然猛進不已,未一次甩得更遠,險些跌倒,沈煌忍不住失聲一笑。
牧童因被異人甩得昏頭脹腦,本就情急,立時惱羞成怒,大喝一聲,惡狠狠朝沈煌猛撲過來。舉手就抓。沈煌見那牧童生得異相,本就有些喜愛,見他不間情由動手就打,一面縱身閃避,口中喝道:“你這放牛娃,我又沒有惹你,有話好說,無故打人做啥子?”牧童見沈煌縱開,口中怒喝:“你敢笑我,我就打你!”聲到人到,二次追撲過來,接連幾次,俱因沈煌身法靈巧,縱躍輕靈,不曾撲中,越發暴怒,來勢更急。
沈煌因奉母命不許與人打架,本來不想動手,連讓幾次之後,見那牧童身法輕快,猛撲不休,不由氣往上撞,方喝:“該死放牛娃!你怎不知好歹,當我怕你不成?”牧童忽似有什警覺,口喝:“你等一會!我去看過再來問你。”說罷不俟答言,掉頭便往林中縱去,不多一會,重又怒吼而出,朝沈煌撲去。沈煌也正往林中走進,一見牧童飛步縱來,忙往側一閃,暗忖:“這廝,不知進退,不如給他一點苦吃”心方尋思,牧童也正回身撲到。這時已有好幾個人由遠處山坡上望見,趕來觀鬥,好似怕那牧童,俱都不敢走近,只作旁觀不發一言,眼看二人打在一起。
沈煌見牧童來勢大猛,知其力大,便照慧圓老尼所傳掌法,避開正面,左手反腕一擋,覺得對方手臂堅如鋼鐵,撞得生疼,幸而近從老尼習武,知道卸他用力之法,避實就虛,沒和勁硬碰,否則這一下先吃不住,不禁大驚。正待變招應敵,忽聽遠遠有一婦人急喊:“龍子,你這該死的東西,又在外頭打架惹禍,還不快跟我滾回來!”
牧童聞聲,立時變色,停手說道:“你不許和我娘說我打你。”說罷轉身就跑,隨見一中年衰病的貧婦,拿著一根柺杖,搖晃著病軀,喘吁吁趕來。牧童慌不迭跑近前去,剛笑喊:“娘,我和人家鬧著玩的,不是真打”話未說完,貧婦已持杖打下。牧童連捱了好幾下,始終賠著一張笑臉,不住低聲求告:“娘莫生氣,讓別人代娘打我吧。”
貧婦打了幾下也自力竭,坐在樹樁上直喘。牧童滿面惶急,近前跪下,抱著貧婦,哀求息怒。
沈煌見那牧童競知孝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