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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發乎中,不能自己,便成了大逆不道,為此把話說在前頭,免你到時不照我的話做,誤人誤己。別的我不勉強,只貴友到時,你能化除世俗禮法之見,去掉拘束,容他稍微親近,事便可以有望。

好在此人性情君子,決不會有什過分舉動,何況又在我家,你意如何?”

淑華聞言,由不得把頭微點。晏瑰知她預設,便湊向枕前,教了一套話。三姑見二人附耳密語,料談自己的事,又愧又忿,當著淑華,又不便自吐心懷,臉上一紅,打算避開。淑華話已聽完,大為贊同,瞥見三姑起身,忙喊“三姊請回!”晏瑰己縱身一把將三姑拉住,笑道:“我們又非揹你,是怕你二姊當人害羞,你走作什?”蔡三姑眼花微轉,忍淚說道:“反正與我無干。”

晏瑰見她神情悽苦,知為文麟一再拒絕而發,正色介面道:“三妹不要多心,我想你和二姊都是紅顏薄命。我雖不似你們那樣自尋煩惱,心情愁苦,也是一個孤人,意欲我們三人結為骨肉之交,日後彼此扶持,遇上時機作一點事。方才和她商計,極口贊好,說是自從見你便有此心,你意如何?”三姑和淑華惺惺相惜,本是一見投緣,聞言喜道:

“這樣再好沒有,何況又有大姊在前,只要二位姊姊不恥下交,妹妹求之不得。”晏瑰笑道:“我們已是情投意合,二妹現在病中,無須當時行禮,只把年庚敘過,改了稱呼,從此便成親姊妹一樣,安危與共。別的過節,等二妹人好再辦吧。”

淑華為表心誠,力言:“人已痊癒,只軟一點,並非不能起身。我三人患難至交,結為骨肉,事須莊重,不應草率。”晏瑰笑道:“我雖孤身山居,仗著平日留心,百物皆備,新近又多了一個幫我做雜事的老太婆,還有兩家鄰居,備辦容易。不過見你初脫危境,身子還未康復,想隔日人好再辦罷了。既是這等至誠,好在行禮無多勞動,即或為此受累,有我在此也不妨事。你兩姊妹稍等一會,我去外屋辦備好了再來。三妹許還有事呢。”說罷匆匆走去。

三姑本想跟去,見淑華伸手相招,便去床邊坐下。淑華笑道:“我知三姊還沒睡好,何不臥談?也可歇上一會。”三姑見淑華笑語溫和,甚是親熱,人是那麼明豔嫻雅,心更喜愛,依言臥倒。兩下越來越投機,正在互吐心事,晏瑰忽然走進,先朝淑華胸前略微按摩,笑道:“二妹內傷己愈,今夜明朝縱不復原,也差不多了,就請行禮吧。”淑華起身時,覺著四肢有些疲軟,別無所苦,素日愛好,笑說:“這神氣如何行禮?”三姑知要梳洗,為感淑華對她誠摯,一意親熱,不俟晏瑰開口,忙說:“我代二姊打洗臉水去。”淑華一把未拉住,病後體弱,只得罷了。一會三姑端來臉水,幫著淑華梳洗完畢。晏瑰早將香燭酒餚備辦停當。

三人同去外屋,敘完年庚,仍是晏瑰居長,三姑比淑華小,一同行禮之後,入坐同飲。經此一來,成了骨肉至交,情分自更親切,無話不談。淑華無形中也改了原有大家氣息,對於晏瑰,感恩心盛,自然言聽計從,便對三姑,也和親姊妹一樣,加了許多同情之想,只是傷病初愈,人未復原,雖喜良友相逢,無意之間得此知己,想起文麟、愛子,仍以盼望太切,心中懸念,酒食多難下嚥。晏瑰見她面上神情雖極喜慰,病容未消,有時仍不免秀眉深鎖,不知淑華既擔心愛子,亟欲一見,又想起三姑雖是才貌雙全的佳偶,無如文麟天性強毅,又太情痴,能否照晏瑰所說將他勸服,尚自難料,萬一仍是堅持成見,固執到底,自己又當如何,還有司徒良珠對於文麟也似鍾情,聽三姑口氣,彷彿良珠才貌更好,不知文麟是不是也和對三姑一樣?心中有事,自然無形流露。

晏瑰只當她體質大弱,方才行禮勞動所致,笑道:“二妹難耐久坐,不必勉強,以後相聚日長。我還打算勸二妹事完回去,變賣家產,多換耕牛農具以及開荒有用之物,再聽指點,同覓山水清美、土地肥沃、草萊未闢之處一同開墾,使那痴情熱愛、這許多的可憐人,今生和你雖不能有同夢之想,能得風雨談心,朝夕聚首,大家合力躬耕,作那有益世人救助貧苦之事,不也彼此都有安慰麼、我和三妹俱都有事,一會便要起身。

二妹仍在裡屋靜養吧。”

淑華雖和二女情投意合,世家積習大深,仍不免有些矜持,本心想要相機開口,請晏瑰去將文麟先引了來,照她所說行事,一聽二女要走,忍不住問道:“大姊為救小妹,累到如今,尚未睡過,如何又要出門?”晏瑰知她設詞探詢,笑道:“二妹,你以為我是代你接人去麼?你那文弟,現在已被馮八老賊命人擒去了。”淑華、三姑聞言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