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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專顧對方不問自己的,連聽也未聽說過。我因周文麟這個痴人雖然美中不足,不能全合我的心意,到底還算難得,就這樣,我仍是事出傳聞,不曾眼見,拿他不定。三妹方才想要試他,正好藉此觀查他為人如何。

如其專對一人痴心,不通情理,負義辜恩,仍無可取,我也不再管這閒事了。男子漢大丈夫,他既甘為情死,餓上一天半天有什相干?再說也餓不死。你們這樣心軟,難怪一個不巧就要上人的當了。我們不去睬他,早晚忍耐不住,暮夜荒山必多疑慮,還怕他守上幾天幾夜不進來麼?”

三姑知她性剛固執,平日輕視男子,不便再說,暗忖:“自己既不想嫁人,還要試他作什?主人性情古怪,萬一少時他見淑華時,久別重逢,驚喜過度,話說得不好,惹惱了主人,豈不是我所累?”心正發急後悔。文麟果因飢疲交加,三姑一去不來,昏夜荒山,心中憂疑,連問多次,無人回應,試探著走了進來。晏瑰忙令二女避開,自往室中相候。

淑華也被低聲喚醒,聽說文麟已來,因聽外屋靜悄悄的,不似有人光景,主人話又含糊,加以方才主人和三姑走後又發生了一件事,遇到兩人,說起文麟被困賊巢,老賊馮越妒忿遷怒必下毒手,幸有一位前輩異人趕去,焊將其救往寒萼谷,此老武功驚人,定必手到成功,並已先行,三姑多半撲空,文麟尚不知淑華姊姊在此,明早當令帶了令郎來見等語。來人因和淑華一見投緣,見她人未復原,擔心良友,不能人夢,行時贈了一丸靈藥。淑華服後不久便自睡熟,醒來見天已黑,三姑並未把人帶回,與行時所說不符,方才二人又大有來歷,所說前輩異人又不姓查,分明寒萼谷一面的人另是一位,如已得手必回寒萼谷,不會來此,聞言為了關切太甚,先還疑信參半,再見三姑不曾回來,更生疑心,方想探詢。

不料文麟已在外面,聞得她病後呻吟,夢引魂牽的心上人,自然一聽即知,初次登門,一人未見,只管心頭怦怦亂跳,還不敢十分冒失,正在遲疑不決,側耳往內偷聽,忽又聽到兩聲,斷定淑華人已在內,事出意料,驚喜交集之下,哪還再有一毫顧忌?立時衝將進去,見面之後,只顧述說別後光景與相思之苦,連來時飢渴疲勞全都忘個乾淨。

被人提醒。主人也備好酒食來請人座,同去外屋,見蔡三姑也同在座,先頗不安,及聽三女已拜了姊妹,情逾骨肉,各自敘完本身經歷之事。

第十三回 良夜吐衷曲 朗月疏星 願言不盡 幽崖傳絕技 怒虎驚龍 運掌如飛

大家正自喜慰非常。晏瑰笑道:“你們良友班荊,知己重逢,自是高興,可知老賊馮越結怨已深,魯難當猶未已呢。”三姑笑問道:“方才大姊是往寒萼谷去麼?訊息如何?”晏瑰笑道:“我二次往尋司徒兄妹,不料良珠也來此地,與我途中相左。如不是她,也許二妹還不免於虛驚呢。”三姑大驚問故。

原來晏瑰、三姑走後,淑華一人獨臥床上,越想心事越亂,正無奈間,忽聽外屋似乎有人走動,步履甚輕,跟著便聽少女呼叱之聲由內而外,彷彿與人爭鬥情景,不由心中一動,暗忖:“主人是位俠女,這類隱跡深山的奇女子,因其平日濟困扶危好打不平,難免結有仇怨,此時尋上門來,大姊、三妹俱都不在,如何是好?”先頗驚急,繼一想,冤有頭,債有主,我一文弱婦女,即便被他闖進,也可和他理論,有何可怕?還有我蒙大姊救命之恩,遇事不能代她應付,反倒膽小畏縮,對頭真要進來,也無法與之抗拒,索性迎了出去,看那來人到底是何用意,好等大姊回來有句話說。想到這裡,心膽立壯,連忙披衣坐起,走下床來。

淑華畢竟文弱膽小,剛到裡屋門前,便聽到雙方兵刃交觸之聲,知已動手,想起前夜大王壩遇險兇殺之事,心中一驚,不由有些膽怯,正自欲前又卻,心中盤算,不知如何才好,忽又聽到窗外也有響動,回頭一看,不禁心膽皆寒。原來窗戶已被人撥開,窗前站著三個手持刀械的壯漢,俱都身材高大,貌相兇惡,內中一個並還似哪裡見過,正朝同伴盜夥手指自己冷笑,猛想起此是八里灘所遇賊黨之一,同來二賊卻未見過,一個手持鋼刀,相最獰猛,一個是一瘦長老賊,所用兵器插在肩上,尚未取下,左手託著一個形似鐵球的發光之物,為首一賊已縱身欲起,似要越窗而入。

這原是瞬息間事,淑華驟出意外,如遇惡鬼,不禁失聲驚叫,萬分驚惶之下,方想逃往屋外,猛聽一聲嬌叱,貌相最惡的一個已應聲而倒,下餘二賊立時怒吼回身追去,同時又聽外屋門外廣院中,有人厲吼了一聲,跟著便見門外縱進一個手持寶劍的青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