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將它毀掉,同時又發生了地震,幻波池洞府雖已陸沉,一班劍俠高人不時仍要來此徘徊登臨、遊玩山景,這三人竟敢公然到這寶蓋峰頂流連不去,絲毫不曾掩蔽,且喜自己未被發現,還是幸事。
心中尋思,朝外窺探了一陣,本意是想等那峰頂三人或去或留,相機行事,後見三人同立,並無去意,暗付,這三個對頭不知何時才走,也不知他是什用意,長此相持,等到幾時?再說從去年底起兩次自告奮勇,學成下山,師父也只勉勵,從未勸止,如其不能勝任,師父怎會令我來此犯此奇險?如因出身文人,從未和人動手,初次臨敵便自膽怯心慌,豈非笑話?這兩條山谷,如照師父所說走法,還有不少的路才能繞到絕壑前面比較最窄之處,那是一個隱在危崖下面的缺口,斜對面是一大片不知名的花樹,兩崖形勢均極隱僻,只要來路中間一段,貼著左邊崖壁掩身繞過,尋到缺口便可飛越過去,除非有人事前知道,守在對面,決不至於被他看破,到了對岸,稍微細心,貼著沿途崖石花樹掩到靜瓊谷裡,非但可以隱身,住在昔年幾位同門師姊所留的崖洞裡面,不致被人發現,便與敵人同時到達,或是先後相遇,仗著這條山谷地震之後形勢已變,並有許多亂石花樹遮避,外觀彷彿是片長滿繁花的斜坡,決看不出下面藏有一條山谷,谷中又有兩條秘徑可通藏珍之所,當地偏在後山,危崖拔地,峭壁千尋,上下都是洞穴,外人不知底細決尋不到真正藏處,自己卻可按照圖解,記明形勢上下,隱藏出沒,隨意通行,除尋到正洞以前先被敵人看破,迎頭攔住,那是非拼不可,藏在靜瓊谷崖洞之中固然無妨,便是到達當地,無論什麼洞穴,只將圖式記準,人已鑽將進去,就是敵人隨後追到,也可照著師傳應付之法掩藏閃避,決不至於受害,我偏這樣膽小,呆在這裡作什?心念一動,膽氣立壯。
偷看峰頂三人,仍和沒事人一般,竟坐了下來,內中一個似被崖石擋住,下餘二人尚在說笑,斷定蹤跡不曾被敵人看破,對方不知何故,業已來到依還嶺的前面峰上,共只一壑之隔,那麼好的風景,卻不過去,守在這樣草木不生的孤峰頂上還不肯走,是何原故?照此情勢,如由左側谷中掩去,只要渡過絕壑以後不往這面空曠之處走動,決可無事。想到這裡,當時起身,繞著山徑,掩身飛馳,不消多時,尋到地頭。
那崖缺口形勢奇特,當初好似一根極長大的石樑架在絕壑中腰崖壁之上,兩面均可相連,不知何年折斷,只剩這面還有一段不曾下落,突伸出去十好幾丈,上面滿布苔薛,宛如一根簪子擋在來路這面危崖腰上,離開上面雖有十餘丈,但與來路深谷相通,有一條彎曲的裂縫可以走下,上面看去,絕壑兩崖非但不窄,這一帶反而更深更闊,斷石樑的對面又是一條長滿藤樹的裂縫,離開斷梁並不甚遠。絕壑環繞依還嶺,蜿蜒如帶,石樑上下相隔又深,左近還有兩條大瀑布,崖上地形更險,簡直沒有立足之處,休說人立寶蓋峰頂和寶城山一帶看不出來,便是有人立在上面往下窺探,只在三五丈外,也難發現,端的形勢奇險,隱僻異常。心中暗喜,忙即施展師傳,悄悄飛越過去。
到了對面裂縫,覓路走上,已是花林深處。那些花樹多半又高又大,還有好些千百年以上的古木,由裡望外,回看寶蓋峰頂,均頗費事。仔細一想,覺著先在峰頂遙望,這片花林彷彿見到,並未見人,照此情勢,有人藏在花林裡面或在左近走動,也是看不出來。峰頂三人此時不知何往,也不知是什道路,此來必與藏珍有關,也許看好形勢業已起身,準備越過絕壑前往下手。好在後山峭壁又高又大,上面崖洞有一兩百,大小形式均各不同,藏珍人口有十多處,地勢尤為曲折隱秘,外人不易尋到,即便誤打誤撞走將進去,女俠上官紅所留碑文,外人先看不出她的用意,而那許多珍藏,存放之處巧妙無比,有的就在眼前卻看不出,外面均有鋼泥包裹,既像頑石又像生鐵,既笨且重,非但不易分辨,就是拿去,沒有天一真水或是師父所賜靈藥化煉也取不出來。事情必須穩紮穩打,大敵當前,更要慎重,還是照著原定,尋到靜瓊谷山洞之中,有了棲身之地,將身帶這些不相干的東西放下,只帶兵刃暗器和師父所交革囊藥瓶掩往一試,穩妥得多。
主意打定,因那三人已不再見,恐其隨後趕來,又恐依還嶺上還有他的同黨,仗著那些花樹雖極高大繁茂,容易掩藏,下面行列頗稀,人在花林之下行走,又是清涼又是芳香,加以林中好鳥嬌嗚,見人不驚,照樣飛躍穿行,鳴聲上下,地上淺草如茵,又軟又細,就是敵人經過,只不弄出別的響聲,也不至於被他驚覺。
文麟不知自己武功劍術均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