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山石來此將洞封閉,並且外圈石縫種有藤草,也是新近移植,谷中地暖,不消多日便可將這一圈洞口遮住,也非裡面的人所能辦到,明知我們人在外面回來,如何不容~見便自隔絕?莫非我們改拜別人為師,她老人家口裡不說,心中有氣,不和我們再見了麼?”
龍子也在隨聲附和。明霞卻說:“斷無此理!師父不是那樣量小的人。蒼山三友來在我們之後,師父已在打坐,竟與相見,雖然談不多時便自別去,由此封閉洞門,內外隔斷。我料師父此舉必關重要,洞門已閉,這大山石不易移開,再說也不應驚動。據我猜想,蒼山三位師長一來,當時封閉洞門,陶師妹又說從無此事。師父對我三人那樣憐愛器重,改拜蒼山三位師長學劍,又是她的意思,並有簡大師伯作主,如何能怪我們?
照著平日師徒情份,也無閉門相拒、連臨別一見都不允許之理。此舉不是與明年消滅異派餘孽有關,便是離洞他去,我們尋見這兩個守洞師兄就知道了。”
龍子也被提醒,笑說:“靈猿尚可,金拂猛惡已極,因它野性難馴,常出惹事,所殺雖是惡人猛獸,師父長年清修,終恐引賊上門,多生枝節,妨害她的功課,近年除命我隨時留意,不許它外出闖禍而外,又有師父寒鐵鏈將它頭頸鎖住,不是我和珊妹偶然偷偷放它出去離洞而外,連半崖腰也走不到。如今洞門封閉,我們全都移居寒萼谷,這兩個猛惡通靈的異獸何人能制?萬一闖禍,豈不討厭?靈猿還在捨身崖後洞防守,不去說它。金沸那樣靈警的耳目,我們已有好幾天不曾回來,它如在此,理應警覺,為何不見它的影子,莫又乘機出去闖禍了吧?”
明霞笑說:“狄大哥,你把師父當成自了漢,只管自己閉門清修,不問外事,連她自己門下養的守山異獸都隨便縱容,任憑它們闖禍惹事甚而危害生靈都不管麼?我如不因到後不見他們,還不會想到師父也許離山他去呢。事情決無如此簡單,我們去到對面洞中檢視一遍,如其走完後洞,連守山靈猿都不在此,師父非但十九他往,連這洞口也都是她老人家封閉無疑了。”
眾人聞言,均覺有理,正要轉身,袁和尚和珊兒天性好動,因見洞口上面有一缺口不曾堵滿,新移植的藤草也以那裡最多,少說還要三月才能將那缺口遮滿,心想洞中還有門人所留衣物,慧曇大師如其他往,必要取出,就便送往青峰頂,或是交與金沸、靈猿代為儲存,不應一同封閉在內,見沈煌、明霞、龍子三人正在談論,閒著無事,越想越疑。珊兒恐將新衣服弄髒,回去義母怪她,便和袁和尚商量,要他脫去外衣,上去探看。袁和尚早就想到,立刻答應,並說:“昨日換的那身衣服也是新制,今早業已曬乾。
我不比你們的衣服講究好看,容易洗滌。上去無妨,你師父我未見過,如其因此犯規受責,不能怪我。”說罷,脫去外層新夾衣褲,沿壁直上。到後一看,那缺口寬約尺餘,外面雖然缺了一塊,伸手一探,內裡雖未全數填滿,只有兩三寸寬的縫隙,如何能夠鑽進?方說:“裡面業已堵死,不能鑽進,陶師妹,你猜錯了。”忽然發現缺口旁邊藤蔓上有物晃動,取下一看,卻是個舊布袋,長約二尺,用手一摸,內裡放著好些東西,本來掛在藤蔓之上,甚是明顯,壑底光景昏暗,布袋又黑又舊。眾小兄妹初來只管談論,沒有留意上面,等袁和尚上去搖動藤蔓,下面四人也都望見,忙即取下。
明霞和珊兒開啟一看,內裡除卻明霞、珊兒留在洞中的幾件暗器和筆墨書籍之外,還有一張紙條,上寫:大師由前日起,受人之託,閉洞清修,還要煉丹,在這一年之內不能出洞,也不與人交談來往。明霞、珊兒在蒼山三友門下務要用功才有成就,龍子本是記名弟子,他那性情又非佛門中人,天資稟賦連珊兒都比不過,前受白眉老友之託代為管教,根抵早已紮好,如能努力用功,明年此日也許首先奉命下山,他雖記名弟子,到底師徒一場,龍子純厚義氣,奇資異稟,長處甚多,只嫌性情剛暴疾惡大甚是其所短,當初簡老前輩愛他美質,又可憐他的身世孤苦,雖然一意成全,終恐將來殺機太重,欲令拜在白眉師兄門下,借佛法慈悲改變他的氣質。白盾也早對他看重,當時答應收到門下,也因他非佛門弟子,欲令將來濟世救人,只管教誨殷勤,並未令他十分唸經奉佛,也不許其落髮出家,先想留他三年再令下山修積功德,不料和白眉師兄從小同時出家,同受師門法乳、同做高僧的同胞兄弟約他同往雲南行道,光大法門,完遂昔年一樁宏願。
此行非特關係重大,並還無暇傳授龍子本領,當初又和簡老前輩約定龍子不能離開四川,好些不便,這才轉託自己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