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交集,在寒萼谷隱居多年,功力大進,心情也自改變,與前判若兩人,昔年驕矜好勝、心粗量小的習性早已去個乾淨,遇事無論大小均極審慎,憑他夫婦二人的功力,除那隱跡多年的兇孽並非無望,終恐人少勢孤,萬一疏忽,休說功敗垂成,便不能一網打盡,也必留下後患,簡冰如雖代約有兩個幫手還嫌不足,抽空趕回寒萼谷,想向冰如稟告,時機將至,但嫌人少,意欲再約幾人同往,想起冰如本領最高,但他此時不能出手,像近日寒萼谷聚會的老少英俠雖非庸流,對頭那麼厲害,內中只兩三人勉強可以同去,也得不了多少幫助,餘者武功雖好,那麼奇冷無比的冰天雪地,人先無法存留,如何再與強敵拼鬥?各派中的同輩道友,十九不在人間,就有幾個留下的,多在海外靜修,多年不通音問,急切間也無從尋起。
正在作難,到後聽懷方、良珠兩小兄妹說起馮村惡鬥之事,暫時業已作罷,賊黨閻於溝一戰,除惡道諸天祿和兇僧玉彌勒、女賊黎鳳嬌和馮賊父子全家而外,好些著名的兇人惡賊業已傷亡殆盡,現由華山派漏網的前輩兇孽毒手真人鄭天乾、玉彌勒花空和一女賊為首,設下陰謀,意欲在明年秋冬之間,同往川邊大雪山奇寒之區千丈崖銀光頂,各據一所孤峰拼鬥,表面卻不先說實話,只說雙方勢如水火,不能並容,不如明年重陽為期,各自把人聚在一起,拼它一個死活,在此期中,誰也不許仗勢欺人,除卻手下徒黨為惡違約,便是狹路相逢,在未到期以前,也不許多生枝節,實則這班異派餘孽早就想好毒計,知道銀光頂乃大雪山中酷寒之區,罡風凜冽,休說是人,任何生物均難存留,自恃練有熱毒之藥,欲用陰謀暗算,推說地方尚還未定,過了明年中秋方始通知,重陽節前陸續趕到,彼時再定比斗方法,不料機密早洩;當諸天祿帶了手下徒黨在閻王溝外野地裡和老少諸俠惡鬥以前,冰如這面業已得到虛實。賊黨本意,先把寒萼谷敵人殺他一個落花流水,先樹一個下馬威,再照鄭天乾所說向諸老俠挑戰,做夢也未想到,還未趕到寒萼谷便被對方截住,連傷許多徒黨,仗著賊黨人多,後面的能手來之不已,急怒交加之下,正在耀武揚威,口發狂言,要將諸位老少英俠全數殺死洩恨,蒼山三友忽然現身;諸天祿自知不敵,這才罷手,垂頭喪氣,重訂約會,鼠竄而去;如今寒萼穀人已走光,兩小兄妹和諸小俠也要拜在蒼山三友門下等語。
司徒平夫婦聞言大喜,忙令兩小兄妹分頭去將簡冰如和蒼山三友請來,見面談起前事,便約相助,同往雪山除害。冰如笑說:“事情還有變化,你夫妻先往雪山,能夠將害除去再好沒有,否則乘那兇孽此時還有戒心,雪山荒寒,暫時不致有人受害,留到明年重陽後一併斬草除根也是一樣。”當時商定,蒼山三友中的陶、曲二老隨同司徒平夫婦先往雪山,看那兇孽能否當時除去再作計較。說好便即起身,預計三日之內便可回山。
雷四先生昨夜留守寒萼谷,因神乞車衛脾氣古怪,他最喜愛袁和尚,覺著司徒兄妹對於別人都好,對於袁和尚一人貌合神離,有點誤會,表面命其先走,暗中必已跟去,自己也覺諸小兄妹均拜在蒼山三友門下,惟恐袁和尚感激車衛,又是他的記名弟於,師徒性情相投,昨日又有追隨車衛流浪江湖之意,恐其錯過這千載一時良機,便往前山趕去。本意是想點醒這師徒二人,令袁和尚追隨蒼山三友學劍,由自己和簡冰如代為引見,不料神乞車衛和黑骷髏查牤路上談話耽擱,袁和尚心中氣悶,中途又睡了一覺,以致二人相左。
車衛見袁和尚未回茅篷,疑他孤身一人去往馮村惹事,改道追去,不曾遇上。袁和尚睡醒起身,連遇兩次賊黨,未了爭鬥起來,人單勢孤,賊黨四人由山外新來,均是能手,袁和尚本要吃虧,先是神拳沙鎮方由老賊馮越家中不別而行,無心撞上,業已勸開。
來賊因不信諸天祿會敗,雖未與沙鎮方翻臉,心卻氣憤,欲往馮村探詢,又遇幾個賊徒談起前事,說有好幾個同黨均死在袁和尚手內,重又勾動怒火。
九賊合在一起,趕往解脫坡去殺袁和尚報仇。不料晏瑰的好友大俠鄧黃,早就發現袁和尚孤身一人,無精打采往前山走去,暗忖:“這時許多強敵還未離山,另外好些賊黨還要到來,小和尚又連傷數賊,結仇甚深,如何任他孤身回去?”心中不平,先跟了一段,發現賊黨想探虛實,仗著身輕腿快,飛行絕跡,改朝賊黨追去,為了兩句惡言,將那兩個新來賊黨打倒,教訓了幾句重又回身。
袁和尚不知神乞車衛想令他拜在蒼山三友門下,不令相從為徒實是有心成全,連雷四先生和查牤也是同一心理,只是各有打算,均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