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朵緊走兩步跪在她腳下,“王妃娘娘,你別這樣,你告訴我你得地什麼病,我可以請人來為你治病,我師兄善毒,我姐姐的師傅也是位隱士的杏林高手,再不然還有如今聲名鵲起地女神醫,我也能為你請來,只要你不如此消極對待生活,日子總會有盼頭地,若是你信我,我亦差人將你送去遼越去找他,我知道現如今遼越太子耶律闊拓送和親公主耶律明珠已到揚州,不若,你隨我一起進京,總能找著機會混在他們的隊伍裡去遼越地。”
淵王妃抬手輕輕摸了下她的頭,“你不恨我們嗎,畢竟是王爺殺了你的未婚夫!”
☆、【224】
田朵默然片刻,“事已至此,再恨也恨不回那條命來,又何必深陷仇恨不自拔,何況當時雙方各為其主,是非曲直本就難以評說,人生又是那麼短短几十載的光陰,若日日活在仇恨當中該是何其的悲哀,所以,在我決定救他的那一刻起,就已註定會辜負那已走的人,我既做了選擇,就從不言悔。”
淵王妃輕輕嘆息一聲,“此次進京,你不要去承安侯的墓碑前去拜祭,直接上城南將軍山去吧,在那座山上有個土疙瘩,旁邊栽了兩棵蘋果樹,裡面葬地是我命人收集到地他的血肉,你去看看吧。”
淵王妃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圖遞給田朵,“這上面有他墳冢的具體位置。”
田朵謝過淵王妃並代田偉琦向淵王妃磕了三個響頭。
淵王妃抬眼望望天,情知她的大限很快就到,彎腰將田朵攙扶起來,急切道,“朵兒,我大限將至,餘下我說的每句話你都要切記,軒轅家的帝王路已到盡頭,澈兒不是王爺親生地,沒有必要為軒轅家走上一條不歸路,還有,此次上京,你一定要讓你大師兄將楚三小姐看緊,千萬不可讓她隨遼越人走,兩年後”
淵王妃的兩年後怎樣沒說出來,只聽頭頂咔嚓咔嚓幾聲炸雷直接穿透屋頂,一注大拇指粗細的淡黃色光柱直擊淵王妃的頭頂,隨之一道紅光鑽進田朵的眉心,成了一枚胭脂紅地淚痣,腦中突地閃現了淵王妃的聲音,“朵兒,我走了,我天生就有先知的本領,可身為女子。無人肯信我的話,我曾極力勸阻過王爺,可王爺不聽我的。一心想爭霸天下,如今是生死不明。澈兒長在他手裡,心思和他一樣,可澈兒也沒坐擁天下的命格,縱使他身份尊貴,生父是遼越王,也改變了他本身的命格,這天下分得太久。終是要九九歸一,如今的澈兒已被仇恨蒙了心眼,只有你能將他帶出地獄,而那個女人只會將他送如魔獄。切記切記,你眉心的淚痣是我留給澈兒地最後一線神識,到關鍵時刻會助你一臂之力!”
等腦海裡的聲音消失,田朵伸手探向淵王妃的鼻息,已沒了呼吸。淵王妃就那麼身穿黑色道袍手拿浮塵地立在她面前,面容平靜安詳,田朵張著嘴錯愕地呆愣愣地望著淵王妃不曉得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那一大一小兩個道姑宣了聲道號,“無量天尊。施主莫怕,淨空師姐已圓寂,請施主到客房歇息,我們來為淨空師姐頌往生咒。”
田朵搖頭說她不累,並讓那道姑教她往生咒,她要與她們一起給淵王妃唸誦往生咒。
第二天,田朵去山下買了身素白的紗衣,燒紙,長生蠟,冥錢之類的東西回來,將淵王妃身上的道服脫去,換上素白的紗衣,併為她絞臉,化了淡妝,頭戴白色的花環,周身放滿穗園出品的鮮花蔬果,與那個道姑一起放進了固縣內山巒相矗立間的溪水中,讓淵王妃隨水而逝。
那道姑說這是淵王妃的意思,說她生前不是被困深宮內院就是後宅內院,死了,總該可以隨心而行。
田朵安置好了淵王妃後,詢問那一大一小兩個道姑打算以後如何,淵王妃在的時候,三人都是靠淵王妃帶出來的銀子生活,如今淵王妃走了,縱使還有些銀子,兩個人也不可能靠那點銀子就吃喝一輩子。
那大道姑又宣了聲道號,唱了聲無量天尊,然後說她會給人批人算命,以前是淨空師姐在觀內居住,不宜引人前來,如今,淨空師姐已圓寂,她總有法子將玄妙觀維持下去。
田朵看那大道姑的神色不似作偽便留下了田家屯的地址,並說若是以後日子過不下去,可以差小道姑上門求助,她會給她們準備條靠雙手自食其力地活路可走,又給那大道姑留了些銀子,第三天就出門上京都南郊將軍山而去。
快馬加鞭連趕了小半月的路,終於在九月二十八的黃昏趕到了京都的南郊,在南郊附近的客棧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剛剛微微亮,田朵就照著淵王妃給的地圖上了將軍山,因著九月九重陽節剛過沒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