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行護送著田家一眾老小趕著十幾輛馬車趕往金陵,待他們前腳走,後腳田朵就安排了一批鳳影宮的人手暗中保護他們,她大姐田雨也帶著田致遠和田凌薇上了金陵,說是田大牛想借著田軍接人的空當,讓田雨也跟去看看田三牛,順便若是在金陵有姑娘願意嫁給那小子,讓田雨也跟著長長眼,參謀參謀,到時禮錢聘金什麼地都照著金陵那邊風俗辦,別讓人家小瞧了他們。
送走她們,田朵才再有空忙乎山莊的事,等她再進山莊分莊去視察的時候,還是那幫漢子,口裡卻不是說將劉飛揚調來分莊,而是口口聲聲求田朵不要讓劉飛揚離開山莊,這個不是說銀公子治好他多年寒腿症,那個就是說銀公子治好他的腳氣,還有的來感謝銀公子治好了他老婆的狐臭,再一個還吹捧說銀公子不能治狐臭口臭這樣的還能治男人哪方面的病,並衝身邊的男人直擠咕眼,然後壓低聲音交頭接耳地嘀咕去了。
沒過兩天,田春就又風風火火地跑回來,她回來的時候,田朵正拿了本《齊民術經》在翻看,這比《齊民術經》比東魏賈思勰(xie)編著的《齊民要術》還全面,是劉飛揚不曉得從哪兒尋來的孤本,據說天順王朝只此一本。
田春進來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喝完水過來就奪了她手中的書,“聽說你莊子裡來了個能治各種疑難雜症的神醫,怎麼樣,什麼時候領姐姐我去看看。”
☆、【213】同氣連枝
“你看他做什麼,你別聽外面瞎傳的,其實他那個人的脾氣很怪的,就連我都不敢招惹他,你去看他,若是惹惱了他,讓你和那楚家三小姐一樣毀了臉,你別說做妹妹地沒提醒你,若是你知道楚三小姐之所以會毀容,和他有脫離不掉的關係,你還想去看他,那我就帶你去看她,到時若他不給你面子,做出什麼不合適的事情,你可怨妹妹。”
田朵順勢倒在榻上,雙手枕在腦後,心裡感概怪不得現代女人嫁人要選擇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現在家裡沒有長輩壓著,每天不用晨昏定省,不用聽楊柳罵罵咧咧的數叨,不用猜老夫人說一句話後面的數個意思,這日子當真過得愜意。
“不會吧,真是那個人毀的楚三小姐,他和那個楚三小姐能有多大的仇啊,竟將人家一個小姑娘的臉毀成那樣,若真是他,那心思可真夠歹毒地。”田春往旁邊擠了下田朵,也順勢倒在榻上,雙手枕在腦後,“喂,你給我講實話,以前在咱家的那個不是你吧。”
“怎麼不是?”田朵反問一句。
“我回來從不讓我近她的身,每每我想和她說幾句真心話,她跑得比誰都快,那像現在,咱兩一對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並排躺在榻上討論一對毒男辣女的恩怨情仇。”田春說著側身用手肘託著腦袋,“喂,你真的要跟田六守節啊,再過三年,你可就雙十啦,不怪娘天天嘮叨你,真到那時,你沒準真只有給人做填房的份。”
田朵輕抬眼皮斜睨她一眼,“你比我還大兩歲呢,你不著急。我著什麼急,我最起碼再過三年才雙十,你可明年就雙十啦。”
“我和你不一樣。”田春深深嘆息一聲。重又躺在榻上。
“怎麼不一樣?”換田朵側身,用手肘託著腦袋直盯著她的眼睛道。“不會,你心裡有人,而那人現在又不曉得在哪兒,你是打算和你師父學成手藝,要離家出走,天涯海角去找他吧。”
田春讓田朵說的一陣心虛,別過臉去。又故作大聲道,“誰說的,我心裡才不會有人,你想哪兒去啦。”
田朵輕哼一聲。重又躺在榻上,“你喊地聲越大,越說明你心虛,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那人不是個好的。何況二姐現在又不知所蹤,難保不是又和那人走在一起,忘了他吧,我不想咱家三姐妹都和那人糾纏不清,話我先給你撂著。我和他此生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生死對頭,有二姐在他那邊我已經夠為難,不想你再將一顆心繫在他身上。”
“我也想忘啊,可我越想忘,越忘不掉,你不曉得你走的那幾年,師傅讓我認穴學針灸,一開始我怕疼找不準穴位,是他讓我在他身上一針一針地學扎過來的,也是他在我不懂的地方給我詳加指點,才讓師傅對我另眼相看進而才悉心教導的,你不知道,我師傅他老人要求可高呢。”田春回想當初那一段日子,現在覺得其實很美好的,可是一想五妹和他的關係,那嘣嘣亂跳的心就涼了下來,是啊,當初,是她們姐妹倆合夥整傻他的,現在他走了,應該是不傻恢復記憶了,在他恢復記憶的時候沒殺了她,算是他夠仁慈了吧。
“那你再找個出色的男人轉移注意力,比如你師兄,喂,其實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