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天,還差十來塊沒賣完,在林琪的提醒下,才買了明天的原料,然後匆匆去趕鄰村的牛車。
牛車雖然省力,但走的並不快,林守平父女倆到家的時候,天也已經黑了。
一進了屋,林守平立刻激動的對朱七娘道:“七娘,你猜今天賣糖賺了多少?”
朱七娘一見丈夫那高興的樣子,就知道收入不錯,放大了膽子猜到:“五十文?”
“六十二文,還剩了十來塊沒賣完。”
朱七娘有點不敢相信似的,一個勁的追問:“林守平,你可別逗我啊,這事兒你要說謊,看我不削死你!”
才幾十文錢不到一百文,值得這樣高興嗎?要知道,一兩銀子可值一千文,六十多文,真不多呀。林琪開始在旁邊琢磨,這樣賺錢還是挺慢的,必須要想法子再改善一下,多掙錢才行。後來再轉念一想,還是就這樣慢慢來吧,五丫才六歲,如果真能賺來大錢,離被火燒死也不遠了。
朱七娘和林守平把那幾十個銅板數了好幾遍,朱七娘才終於相信她家一天賺了六十來文錢。
“一天六十多文,一個月就一兩多銀子,林守平,夠你忙活一年的了。咱手上有錢了,先蓋房,把兒子們的房子都先蓋上了,以後娶媳婦也好娶。”六柱才四歲,已經被朱七娘納入娶妻流程了。
歡天喜地的朱七娘端來飯菜,又破天荒的抓了一把花生,當是給孩子們添菜了。六柱兩隻眼睛盯著放糖的籃子一個勁的流口水,朱七娘還大方的給了孩子們一人一塊糖。
吃罷飯,又是剝瓜子剝花生,這次做糖林琪沒上手,而是看著朱七娘和林守平做的。
這個糖很好做,夫妻倆沒出什麼問題,就把糖做出來了。
第二天賣糖,林琪沒有去,是二柱跟著林守平去的,林琪在家跟著朱七娘種了半天菜,下午又去地裡挑了一籃子野菜。
挑菜剛回來,還沒走到家門口呢,就看見林守業在她家門口轉悠。
朱七娘大老遠就打招呼:“大哥,你咋來了呢?我這就開門,咱屋裡說話。”
林守業擺擺手道:“我不進去了,三弟呢?”
“去城裡了。大哥有事兒嗎?”
“沒啥事,這不快種地了嗎,我來找三弟商量商量哪天開種,等三弟回來,你讓他今晚去我那一趟,四弟我們三個商量商量。”
“行,等他回來我告訴他一聲。”
林守業也沒多待,說完這事兒就走了。
朱七娘開了門進了屋,向林琪嘆氣道:“唉,生氣的時候又到了。和你大伯母一起種地,就沒有讓人省心的時候。”
林琪在後面問道:“不是分家了嗎?怎麼還總在一起種呀。”
“說是分了,其實也不算分。早些年的時候,收稅是按戶收,為了少繳稅,雖說是分家了,但戶藉上仍沒有分開。你奶奶就拿住了這一條,非得說分家沒分利落,還得在一塊種地。其實就是偏向你大伯家。你看著吧,第一個肯定種他家的,好糞好肥的都使他家地裡去。”朱七娘光說說,就一臉的氣憤,顯而易見,這麼多年因為種地吃了不少虧。
林守平和二柱又是天黑才回來的,今天收入不錯,糖都賣光了,得了七十六文。見到那一大堆銅錢,朱七娘才高興了起來。
林守平匆匆吃罷飯,摸黑去了大哥家。
朱七娘帶著五個孩子剝花生剝瓜子,炒熟晾涼了,林守平才回來了。
朱七娘冷哼一聲問道:“哪天種啊?今天先種哪家的呀?”
“過兩天就種,還和以前一樣唄。”林守平自知理虧,躲躲閃閃的都不敢看朱七娘。
這一次,朱七娘咬著牙氣呼呼的說道:“等五丫找婆家的時候,我一定要看好了,寧可找個脾氣不好的天天捱打,也堅決不給她找個窩囊廢物被人欺負一輩子!”
這話說的有點太難聽了,林守平不知是生氣了,還是不敢直視朱七娘的憤怒,一句話也沒敢說,只是默默的拿起擀麵杖,開始擀花生。
朱七娘在生暗氣,林守平自知理虧不敢說話,夫妻兩個雖然仍一起合作熬糖做糖,但整個過程壓抑的很,一點聲音都沒有。見爹孃在生氣,幾個孩子連話都不敢大聲說。一晚上,林琪家的氣氛都很沉悶。
來了這些日子了,林琪對這個社會有一定的瞭解了,在平時朱七娘和林守平的閒話中,林琪已經大致明白這個社會種地也施肥,不過施的是人畜糞肥。林守平家又沒有牲畜,所以平常的時候,都是去大路上拾過路牲口拉的糞。由於這年頭家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