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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經過改造的地牢內,傅爾焰依舊享受著眾婢女的服侍,欣賞著許靈兒痛苦的表情,只是她明亮的鳳眸內不見愉悅,只有一片木然。
被牢牢拴在牆上的許靈兒,身上已遍體鱗傷,頭髮已被削到齊肩,眼白充滿血絲,幾日來,她沒日沒夜地接受折磨,連睡覺都沒有片刻安寧,每一次她都以為自己到了極致,即將擺脫這駭人的痛苦,卻沒想到毒醫的妙手回春,一次又一次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繼續受苦。
這兩個不是人,是惡鬼!
許靈兒無聲地慘叫著,一雙猙獰的眼,卻死死瞪著眼前悠然自得,下著圍棋的一雙男女。
她的身體上遍佈傷痕,沁著血水,傷口像被灼燒般跳疼著,然而這對她來說卻是這幾日最輕的處罰,她身上被下了數種不會致命,卻讓人恨不得一死了之的毒。
那些毒在她體內反覆發作,又癢又痛,癢到她想將自自己的手探入身體深處抓撓,痛到讓她一頭撞暈也無法擺脫的,而最痛苦的莫過於痛癢一起發作,讓她只能無聲尖叫,卻緩解不了一絲一毫。
青衣敲開了門,進入地牢,見孫無藥也在場,先向他頷首施禮,隨後才對傅爾焰說:“姑娘,上官公子來過了。”
“嗯,”傅爾焰輕輕應了一聲,右手執白子,專注地盯著棋盤,似在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走,微微渙散的眸光,卻洩露了她的心不在焉。
孫無藥握住她的手,取下她手上的執子。
“沒心思下,就別勉強自己。”
傅爾焰微微一嘆,朝孫無藥露出一抹無奈地笑,頭也不回地問:“他說了什麼?”
“公子說,如果姑娘再不相見,他要硬闖。”
瞄了眼許靈兒,見到她在聽到上官輕雲要硬闖時眼睛一亮,傅爾焰的嘴角勾起一抹令她驚懼萬分的妖冶微笑。
“也罷,我就見見他。你道,他是會為了救你而來,還是會沉迷於同我共享閨房之樂?呵呵。”
傅爾焰輕笑著,搖曳生姿地步出了牢房,詭異地留下一句:“今晚就讓她休息休息吧,無藥,為她裹傷,別讓她明天太難看,讓人倒了胃口。”
傅爾焰剛步出地牢通往地面的,九轉十八彎的地道,迎面而來的是剛被他們救出,在床上躺了沒幾天,就下地四處走動的白世通。
見他一臉不贊同地倚著廊柱,似乎在等她自投羅網。
傅爾焰挑了挑眉,上前。
“等我?何事?”
“一定要這樣嗎?”白世通沒頭沒腦地問道。
傅爾焰一聽便知他在說什麼。
將許靈兒虜回城東大宅的事情,傅爾焰沒有特意告知重傷的白世通,卻也並未刻意隱瞞,因此他得知此事,她並不意外。
“為何不?”她一臉傲然地反問。
“我認識的焰兒是豁達大氣的人,從來不是這般小肚雞腸。她只是一個不懂武的弱女子,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你這一套就是一個男子也受不了啊。”
傅爾焰嘴角下垂,面色漸冷,嗓音有些低沉地問:“即便,那不動武的弱女子,就是向宮玄奕告發你的賤人?”
白世通聞言一愣,隨即搖頭:“她都被你折磨那麼久了,即便是她告密的,她承受的也夠了,我如何能再跟她計較?如果是為了我的事,就放過她吧。”
傅爾焰沉重地微閉雙眸,往前走了幾步,負手背對白世通,不疾不徐道:“可是,我和她的恩怨,從來就與你無關。”說罷,大步離去。
白世通剛想上前喚住她,突然身後有隻大掌襲向他的肩頭,將他牢牢按在原地,那力氣大得幾乎要讓他的傷口再次裂開。
他撕牙咧嘴地回頭看去,是在赤炎宮內與他平起平坐的孫無藥。
“你幹嘛攔住我?你難道不覺得這次她做得太過了嗎?哦,對了,我忘了,你就是那個助紂為虐的人。”
孫無藥冷冷一瞥,一臉鄙夷的神情,說:“要知道宮主與那女人的事,就跟我來。”
雖然他的表情讓白世通極為光火,但察覺到自己似乎遺漏了些什麼,不得不乖乖跟上。
孫無藥將白世通帶到庭院僻靜處,隱蔽在層層樹後,才開口,將他知道的往事告訴白世通。
白世通瞪大雙目望著孫無藥,吃驚地有些口吃:“你是說,宮主妹子曾經懷孕?是因為那個女人使賤招才導致的流產?”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畢竟我從來沒見過她如此痛恨一個人。而且,不光是小產,她身上還有劍上、掌傷,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