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兒一個激靈,幽幽轉醒,視線一片茫然,許久才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
這是一間不像牢房的牢房,四周都是牆,僅有她右邊一堵牆靠近屋頂的位置有一排窄窗,牢房內佈置奢華,所有刑具均為金飾,雕飾精美,材料考究,若不是看出其用途,更像是一件件富貴人家放置在房間或大廳的擺設,與她目前的狼狽天差地別。
她的手腕腳踝,被鐵鏈牢牢固定在牆上,由於先前的昏厥,全身重量僅以雙腕支撐,麻木得沒有知覺。
她的兩旁各站著一個孔武有力的高大女子,看樣子似乎並非墨華王朝的子民,而將她囚禁於此的人,則怡然自得地窩在她面前幾丈外的軟榻上,品著香茶,嗑著瓜子,一手交給坐在她身邊的男子,毒醫孫無藥把脈,幾位婢女在身邊服侍著。
見許靈兒轉醒,傅爾焰撤回自己的手腕,起身走到她面前,一雙媚眼笑得如同新月。
“你醒啦?”
“你想幹什麼?”許靈兒的表現堪稱冷靜,面對這樣的處境,她並未像尋常人家的姑娘般驚慌失措。
“許靈兒,許家小姐,”傅爾焰笑眯眯地望著她,口中玩味地念著她的名字,“本宮說過,我們的帳,本宮會和你慢慢算。”
“你以為這天底下沒王法了嗎?你就不怕我父兄尋上門?”
“王法?在這裡,本宮就是王法。至於你家那兩位,已是日薄西山,不用本宮動手,自然會有人收拾他們,本宮只要慢慢折磨你就夠了。”
許靈兒心驚地望入傅爾焰的雙瞳,那副睨視天下的神情,看不出她絲毫怯懦。
“你想對我許家做什麼?別忘了,輕雲哥哥是我爺爺天機老人的得意弟子,他不會放著許家不管的。”她氣弱地吼叫著。
“不會嗎?許靈兒,你追在上官輕雲身後,難道就沒發現他其實是個冷情的人?即便你許家以師恩要挾,只要他不願,他也不會乖乖就範,就如在宴席上拒婚一般,更何況,你爺爺已經死很久了。”傅爾焰淡笑地說著她當眾被拒的難堪,在她脆弱地心上又插上一刀。
“不,不會的,我父兄一定會找他來救我,一定會。”許靈兒喃喃低語地說服著自己,但一雙黯淡的眼,卻充滿了不確定。
傅爾焰在許靈兒面前踱著步,打量著她,似乎在考慮要從哪裡下手,那野獸般危險的視線盯得許靈兒汗毛直立。
“你想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她的眼中閃過驚恐,全身戒備地望著傅爾焰,嬌柔的身子一縮再縮,緊緊地貼著堅硬的牆壁。
“別怕,”傅爾焰欺身而近,撫摸著她光滑的臉蛋兒,“本宮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折磨你的全程由孫無藥在一邊待命,一旦你昏闕,或者性命垂危,他會立刻妙手回春,讓你求死不能。”
許靈兒震驚地望向孫無藥,見他依舊是一身落魄,面無表情地立在一邊,沒有絲毫反駁傅爾焰的意思。
“動手吧,先從肉身開始。”她朝左右兩邊的婢女使了個眼色,隨後退回軟榻,繼續品著香茶吃點心,欣賞著許靈兒被折磨的表情,也時不時地為許靈兒解說著她接下去要受到的酷刑。
倆婢女從身上抽出通體黑亮的長鞭,在旁邊一翁不明液體中沾過,直接揮向許靈兒。
“這倆姐妹是我特意網羅來的異國人,身形高大,氣力過人,與男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們手上持的烏皮鞭,是皇宮裡專門用來處罰不聽話的宮人的刑具,韌性十足,一鞭下去就會皮開肉綻,而鞭子上沾著我特製的藥物,會阻止傷口癒合。”傅爾焰一邊咬著點心,一邊有些口齒不清地說。
婢女揮鞭的聲音響徹整個牢房,在許靈兒身上,以及身後的牆上烙下了一道道痕跡,哀嚎聲不絕於耳。
“放心,我會讓她們輕點打,不然把你打死了,我之後就沒人玩了。”傅爾焰微笑著露出森白的牙齒,齒尖彷彿滴著鮮血。
“不要,好痛啊!求求你,停手,啊!”
許靈兒原本就是不會武的弱女子,倆婢女還未揮上二十鞭,她的叫聲已漸漸虛弱,傷口的疼痛讓她冷汗涔涔,一張小臉頓時煞白,由於掙扎,手腕腳踝已被粗糙的鐵鏈磨出深深的傷痕。
傅爾焰手一揮,讓婢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在許靈兒以為她要放過她時,突然聽到她自言自語:“這樣不行,死得太快了,而且吵得我頭疼。孫無藥,你去把她舌頭卸了,免得她咬舌自盡。”
在場的人除了許靈兒,對於這樣殘酷的命令沒有絲毫詫異之情,孫無藥負著手,悠哉地上前,朝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