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很愛表嫂麼?”似乎是沒有注意到花滿堂的表情,柳雲靈仍是自顧自的問著。
“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花滿堂的聲音已經冷了幾分,給面前的人留著最後的面子。
而柳雲靈似乎是完全不在乎他的回答,仍是喃喃道著:“那麼,表哥,表嫂愛你麼?”向來溫柔的面上卻是含了滿滿的譏誚,她愛你麼?表哥,我想知道你心心念唸的妻子有多麼的,愛你?她的愛抵得過雲雪對你麼?抵得過我麼?
愛?又是愛?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在關心他和小蠻之間的愛情
面色一冷,帶著幾分清冽的光,沉聲道著:“雲靈,你已經逾矩了,不要再挑戰,我的忍耐性!聰明如你,應該知道,再多的愧疚也會有耗盡的一天,更何況,也僅僅只是愧疚!”再沒有別的感情,所以在我耐心被你耗盡的時候,不會再這樣的容忍你!
說完,轉身,決絕的離開
柳雲靈,看著那抹消失在暗夜裡的身形,笑著笑著就流下淚來,看看啊,這就是她愛了那麼些年的人,這就是雲雪為之捨棄了生命的人啊,怎麼會這樣的冷漠而決絕?還是你的溫柔只給了那個女人麼?
那麼,表哥,雲靈就等著看看,你對她的愛到底能包容到怎樣的地步,而她又能對你信任到哪般
想起方才自己悄悄擦在他衣衫上的脂粉香,女人的直覺總是那麼的敏感,而那個女子一定會發現的緩緩的,笑開了一抹妖冶的弧度
雲雪,幫幫姐姐吧,若是得不到他的心,那麼得到他的人,也可以的,是不是?如若是你,姐姐也就認了,可竟然是別的曾經與他毫不相干的女子,姐姐怎能甘心?
花滿堂離開別院,心裡卻是莫名的煩躁,腦子裡總是不經意的想起方才柳雲靈的譏誚笑容還有姑姑那日的話
經過一間茶樓的時候,不經意的瞥到一輛熟悉的馬車,那不是林之行慣常乘坐的馬車麼?
腳步略一停頓,花滿堂走進了茶樓這樣煩躁的夜裡,有個人陪著自己借酒消愁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翡翠和點朱則是枯坐了一夜,身子很乏,卻是毫無睡意,直到天際方露出一絲魚肚白的時候,花滿堂才回來,身上還帶著幾分未散的酒氣
翡翠和點朱只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沒有閒暇時間考慮太多,只能儘量最簡略的語句將事情大致說清楚。
而花滿堂在聽到胡小蠻在祠堂罰跪後,腦子早已清醒,待聽點朱略略交代清楚,便腳步未停的往祠堂的方向跑去
此時,天,矇矇亮
胡小蠻跪在花家一代又一代長輩的牌位前,睏倦的早已垂下了腦袋打起了盹,甚至覺得頭越來越沉,上半身也越來越重,眼看著就要支援不住,只能雙手撐著地面維持著半跪的姿勢,膝蓋早已經麻木,起先,還能覺得幾分刺痛,冰冷的刺痛,可是跪到後來,便是麻木了,而後,便是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驟然,一抹疾風掠過,下一瞬,胡小蠻只覺得自己便被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下意識的抬眸,看著面前的人,喃喃喚了聲:“花滿堂?”語氣還是迷迷瞪瞪的似乎只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恩,是我。”花滿堂面上滿滿的心疼,眸裡卻是深沉的只剩下無盡的怒氣。
這一次,大腦完全清醒,胡小蠻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覺,在心裡暗暗緩了口氣他來了,便好了
胡小蠻靠在他的懷裡,任由他一路抱著她亟亟的回了兩人的寢房,小心的放在床榻上,沉聲吩咐翡翠去找大夫。
“翡翠,等等。”胡小蠻出聲喚著正要走出去的身形,聲音聽來有著一夜未眠的疲憊和沙啞。
聞言,翡翠頓住了步子,回過身來看著自家小姐。
“你先下去吧,不用去找大夫,我沒事的。”胡小蠻如是說著,轉眸瞧著蹙著眉頭盯著她的人,笑了笑,接著說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真的沒有事情的。”這樣虛張聲勢的去找了大夫來,那這一夜或許是白跪了。
“可小姐”原本翡翠是想說這樣冷的天跪了一夜,怎能受的住,可話還未完,便被胡小蠻一個眼神制止,無奈,只得乖乖應聲退了下去,瞧瞧點朱姐的薑湯熬好了沒有。
“你確定沒有事情?”花滿堂眉心糾結成團,沉聲問著,面上很是不悅,似乎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我確定,沒事,只是膝蓋有些麻而已。”胡小蠻勾唇,輕描淡寫的道著。
聞言,花滿堂沒有再做聲,只是伸出手放在她的雙膝上輕柔的摩挲著,許久的沉默後,徐徐緩緩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