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邁進年老侯爺養病的屋子,“公爹今兒個好些了嗎?”
年初晴一聽到母親的聲音,立即笑著跳過去扶著母親,“娘怎麼過來了?”
“怕你侍候不好祖父啊?”盛寧郡主笑著輕刮女兒的俏鼻樑。
“哪有?”年初晴皺皺鼻子反駁一句,眼神卻是看向一邊的侍女,著她們趕緊搬來舒適的椅子。
年老侯爺靠在床柱上,看到兒媳挺著個大肚子進來,忙皺眉道:“我這屋子裡都是藥味,你現在身子重,就別過來了,有什麼事著人過來說一聲即可。”
盛寧郡主豪氣道:“不礙事的,一點點藥味還能衝撞了不成?沒這麼嬌氣。”
年老侯爺看她這個樣子也知道勸不了,如今四個兒媳婦裡面,就她還比較有孝心,老三新娶的那個倒也還行,只是到底還沒能懷上孩子有自己的親生子,在這府裡的地位頗為尷尬,又怕表現得太過引得其他兩房人對她不滿,這新兒媳婦也就只能時而露露面,顧慮頗多,想來也就沒有意思。
一家子正說著話,年復到來的時候看到這天倫之樂,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匆匆而來,又這臉色,可有什麼喜事?”年老侯爺畢竟瞭解兒子,咳了數聲忙問道。
年初晴傾身給祖父拍拍背,再侍候他喝水,也好奇地看向心情大好的父親,許久沒有看到父親笑得如此開懷。
“有什麼喜事你倒是說啊?別讓人急死。”盛寧郡主急性子地催促。
從南融國皇子韓逸那兒借來了船,早就駛向了東陵國,這一路也有飛鴿傳書,在海上這船也迷失了幾次方向,到達東陵國海岸時都已進入了盛夏,本就是大海撈針,至今沒有確切的訊息傳回來倒也正常。
她如今除了等待再無別的辦法。
年復少有地在父親面前攬上妻子的肩膀,將他今天收到的最新訊息與親人分享,“找到徹兒與兒媳婦了,年家祖宗保佑,他們仍然活著。”
這訊息一公佈,年老侯爺瞬間睜大眼睛,年初晴捧著的空碗差點失手跌落在地,盛寧郡主更乾脆,直接就伸手掐住丈夫手臂上的肉,年復少不得要呲一聲,她這手勁可不小。
“盛寧,我疼。”他忙做聲。
盛寧郡主一聽到他喊疼,忙更用力又掐了一下,“真疼?這就是說你沒在騙我?”
年復看著她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也不與她開玩笑,認真地道:“我何時騙過你?”
盛寧郡主頓時鬆開掐住丈夫的手,那顆擔著的心這才落到了實地,感覺到眼裡一片霧氣,再嚐到那鹹鹹的味道,她才知道她已經哭了出來,忙用帕子抹了抹淚水,起身道:“我先出去一會兒,你們都別跟來。”
她要出去痛快哭一場,這麼丟臉的事情可不能讓人看到,這有損她的威儀。
年復看著她挺了個大肚子走得飛快地掀簾子出去,像個孩子般毛躁,失笑的同時頗有幾分心疼。
年初晴想要追上去安慰母親,她知道她的心情。
年復伸手拉住女兒的手臂,“讓你娘自個兒靜一下,為了你哥與嫂子,她這段時間一直強忍著不說。”
年初晴這才止住腳步,轉而兩手巴著父親,“爹,你說的是真的?”
“怎麼?你不信?”年復佯裝板著臉看女兒。
“信,哪會不信?”年初晴這會兒才真正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人沒死就好,“那哥與大嫂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年老侯爺傻樂了一會兒,聽到孫女問出聲,忙又看向兒子,“對呀,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徹哥兒若能早點回來也是好事。”
年復看了眼父親,這會兒臉上的笑容收了收,“我們找到徹兒在東陵國典當的玉佩,據那當鋪的人描述,*不離十,這親自典當的人必是徹兒無疑,這才確定了他沒死,既然他能沒事,兒媳婦也就不用說了,必還活著。”
別人不瞭解,他可是明白得很,若是喬蓁在海上出事,年徹必不會再活著,他們這對失職的父母加在一起也不及喬蓁在他心裡的份量,再說他們夫妻一向感情好,要分開必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他又再道:“但我們目前還沒有找到他的人,按照我們遣去東陵國找徹兒與他媳婦的人回話來說,必是上東陵國都城去了,這不用問,必是找兒媳婦的親爹去了,不用我吩咐,他們已經往東陵國的都城追去,想來必有遇上的機會。”
聽到孫子孫媳還不能第一時間回來,年老侯爺有幾分失望,但想到能有這訊息傳回來已經是上天庇佑,他還能再求什麼?“也好,你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