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一看,居然是頗為熟悉的虎紋玉佩。
回憶很快閃現,一年前在青州任監軍之時,那場與東陵國的大戰,最後與他一道撤退叫喬健斌的防守尉,兩人並肩做戰,那不屈的漢子給了他極深的印象,最後更是壯烈地犧牲給他爭取了時間。記得他臨死前從懷裡掏出另一枚虎紋玉佩遞給他,“世子爺我的嫡長女年方十四我若一死她必定沒有依靠還請世子爺看在我這條命的份上代為照顧她等她及笄給她安排一樁好婚事”
那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就算是他,對這樣的人也頗為敬重。
記得當時從懷裡掏出另一枚虎紋玉佩,兩者缺口部分一嵌上,果然極吻合,這是一塊料子開出來的,這麼說那個男子裝扮的人是個美嬌娥了?眼裡閃過一抹興味。
居然大膽到女扮男裝混進平江郡王府,這喬家的姑娘怎麼養成了與普通大家閨秀截然不同的性格,膽子大到讓人匪夷所思。
看了看滿地的屍體,果然極會惹麻煩,也罷,不就是一個女子,他堂堂永定候世子還能護不住?雖然喬健斌的臨終託孤並不敢指望他來擔責,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負得起這個責?
只是沒想到事情並未按他所想的發展,為了一個世子夫人的位置,居然還有人想要從中做梗?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此時的喬蓁並不知道年徹心中所想之事,對於身體原主的父親所做的安排更是半分也不知曉,她甩了甩頭,隔了這麼段距離,不可能聽到那樣呢喃的話語,這都是心理作用在作祟,對,就是她的胡思亂想在作祟。
跑了好一會兒,額頭都泛起了細汗,她才停下喘著粗氣,回頭恨恨地看著原路,警惕地看了半晌,未見那死變態追上來,方才平復下紊亂的心神。
撫了撫有些皺痕的衣物,扶了扶髮鬢,她正要從容往後山而去。
“七姑娘,你怎麼在這兒?”一名穿著一等丫鬟服飾的侍女皺眉看著她,兩眼瞄了瞄,沒見到她身後有人,這才一臉高傲地發話,“你可見著永定候府的世子爺?”
她的問話很是急促,只不過是把世子引到大姑娘的院子,哪知居然引丟了,若她沒能尋到世子爺,回頭大姑娘必定要重打她十大板。
體弱多病的喬府大姑娘直等到年十八才能許下合心意的婚事,對方更是京城有名的佳婿人選永定候府的世子年徹,這讓差點被人嘲笑是老姑娘的喬大姑娘頓時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自然是比任何人都緊張未婚夫,再者因未婚夫體貼她,時時有過府探望,她更怕府裡那些阿貓阿狗背地裡勾引她未來夫婿,遂早早勒令一眾堂姐妹都要喚姐夫,就是告訴她們不能肖想她的男人。
她人是病著,可眼耳還靈著呢。
喬蓁更是她要防的名單上的第一名,這些在她身邊侍候久了的貼身侍女都知道。
喬蓁打眼看去,對方連禮也未行,問她的話更是連禮貌也沒有,嘴角嘲笑地一勾,這大姑娘眼角高,連她身邊的侍女也是眼高於頂。
想到那變態的行徑,她眼裡的精光微閃,很快就斂下,換上的是這身體原主最拿手的老實相,“原來是知夏姐姐,怎麼?你在找姐夫?”
知夏不屑地看了眼這膽小怕事的七姑娘,嘴角撇了撇不耐煩地道:“七姑娘可是見著年世子?”
喬蓁聞言,“見著了啊沒,我沒見著”忙擺了擺手,一副欲言又止的膽小模樣,身體還微微縮了縮。
這讓知夏更是鄙夷,三老爺喬健斌生前可是當著四品武將的職位,若不是戰死,那可是這喬府裡最有希望崛起的人,哪知卻養出這樣一個小家子氣的女兒?現在人沒了,又有誰真把這嫡七姑娘看在眼裡?
“七姑娘有話不妨直說,做這樣是何道理?奴婢雖人微言輕,但有些主還是能做的。”知夏託大地道。
“是,是,你可是大姐姐身邊得力的人,我哪有不曉得?”喬蓁忙捧了她幾句,果見這侍女越發昂著頭,心底卻是一陣冷笑,終究只是個侍女,強出頭只會死得更快。
既然她迫不及待,她何不推她一把?也好給自己出口氣。
“我我不好說”喬蓁扭捏著說道,頭更是左右張望。
知夏的心裡一驚,不好,莫非真有下賤的蹄子趁機勾引了年世子?
這回糟了,若是有閒言閒語傳到大姑娘的耳裡,她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這回哪還記得擺譜,不顧尊卑地一把拉住這老實巴交的七姑娘,“你可看到什麼?莫要瞞我。”聲音滿是嚴厲,想到剛才看到她狂奔,一副慌亂的樣子,必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