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成了我的”似一時找不到形容詞般停頓了一會兒,實則如貓戲老鼠,耍夠了才惡劣地再說:“小姨子?”
放重聲音的小姨子三個字非但不讓人覺得受到尊重,反而像是調戲
沒錯,就是調戲,光天化日下明晃晃的調戲,喬蓁袖下的手緊握成拳。
自古以來親戚之間都有固定的稱謂,如甥舅關係之類,惟有姐夫與小姨子從未有固定的稱謂,實則這種關係存在著變數,很容易就會發展出另一種更親密的關係,眼前這男子倒好,半分也不知道避嫌。
她對當小三沒有半分興趣。
“姐夫別拿我來開玩笑,給大姐姐知道了”她忍著氣找著推脫之詞。
“給她知道,你的大姐姐又待如何?”男子的問話肆無忌憚,似乎不知道這樣的談話會給她惹下多大的麻煩,身子更是向前邁了一步,趨近她的身前,半彎腰,似紆尊降貴般與她飄移的視線對視。
正要說的話被人打斷,她的心裡大是不滿,哪知猛然一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年約二十許好看至極的面容,白皙透著健康的膚色上一雙劍眉飛揚,張揚著他的恣意;直而挺的鼻樑點綴其中如水墨畫中的高山,透露著他的堅毅與高貴;薄而泛紅的唇微微一勾是那一抹動人心魄的亮色,直能引得萬千女子尖叫,這是一張堪稱妖孽的面容,更是京城多少貴族少女心中的佳婿,惟有——
喬蓁的呼息不禁緊張起來,是的,眼睛,她不敢看的是他的眼睛,那裡面的戲謔與嘲笑、不屑還是其次,重要的是如月之光華的目光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她想要否認都難。
他就是那夜發現她躲在暗格裡的男人。
她的緊張似乎取悅了他,隨及男子低低地笑出聲來,隨即伸手捏著她的下巴,逼她與他對視,目光森冷,說出口的話卻如詠歎調般婉轉旖旎,直敲少女的心中,“如羊兒般受驚的面容,果然有趣,有趣,你居然避我如蛇蠍”連用兩個有趣,可見他的興致之高昂。
身為永定候府的世子爺,未來的爵位繼承人,他自幼長到大享受了太多女子愛慕目光的追逐,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如此忌憚防備地看著他。
下巴一陣疼痛襲來,可見男子是真用了力氣,哪有半點憐香惜玉,喬蓁忽略似要被捏碎下巴的痛感,她的自尊也容不得人如此侮辱,顧不上裝溫順純良來掩飾自己,雙眼迸射出的是堅毅與挑釁的目光,遂下意識地伸手狠狠地拍下他突然收力的手,“姐夫,請自重。”
只一眼,她又很快地飄移開目光,又努力用另一種保護色來保護自己,惟有高低起伏的胸脯洩露了她的心事。
既然他不挑明,她也樂得裝糊塗,對方未打算下手,一切就還有轉機。
男子的目光只是微微一詫,斂眉看了下被打紅腫的手背,還真看不出來,力氣倒是不小,眼睛斜睨了她骨節分明的手,突然笑出聲來,抬起手背,低頭輕舔著上面的紅腫之處,怎麼看都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
果然一如他想象的那般,這羊兒的角還是挺利的,然,再利的角,他都有本事把它掰下來,眼中閃出如狼般銳利的目光,那是逮到獵物時的興奮之色。
喬蓁眼角的餘光瞄到他的舉動,那舔祗的動作與注視的目光,頭頂的紫金冠在秋陽的照耀之下華麗至極,襯得他的面孔更為妖孽,讓她的頭皮更為發麻,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這方天地裡彌散,這永定候府的啥啥世子當她是什麼?
變態,這男人絕壁是死變態。
她的眼裡滿是忿然與警惕。
她不要再與變態呆在一塊兒,身體先於大腦運作,她的理智並未喪失,趕緊溜掉才是正道。
正在此時,另一方向傳來了驚喜外加嬌柔的聲音,“姐夫。”
喬蓁的身子一僵,這是喬芽的聲音,不行,她不能讓喬芽看到她與這變態獨處,不然會惹下大是非,跳進黃河也會水洗不清。
抬腿提裙,動作一氣呵成,她頭也沒抬就往另一條羊腸小道奔去。
喬芽的聲音越來越近,嬌俏的少女聲音很是動聽,更何況那是刻意的討好與仰慕。
男子未追上去,仍停留在原地,低低地說了一句話,邪魅恣意的笑容在肅殺的秋風中格外的惹眼。
奪路而逃的喬蓁耳裡似乎吹進從風中送來的話。
“我要的人,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
那夜在解決掉見到他的殺手後,正要朝藍衣男子逃走的方向追去時,腳卻碰到一物,那物在微暗的光線中閃著玉石的光華,他彎腰撿起來,對著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