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它在世子爺心中值什麼價,它就是什麼價。”
世子爺萬萬沒想到喬蓁會如此回答,錯愕了半晌,方大笑出聲,看不出來這小子倒是蠻聰明的,“不錯,倒是可造之材,管家,給錢。”
一旁的管家把錢袋子遞給了喬蓁,一邊指揮侍女把琴抱下去。
喬蓁雙手接過,暗暗掂了掂,約莫有五十兩銀子的樣子。
在這個異世裡,一個銅板能買一個雞蛋,一吊錢就能吃得很豐盛,五十兩銀子已是很大一筆財富了,除了她購買的成型材料所用的成本外,倒有四十兩銀子的賺頭,心下自然是大喜的,但臉色卻是一派平常,平靜地謝過了世子爺。
延攬人才也是平江郡王府世子熱衷的事情,喬蓁以這年紀來說,能用劣質的材料做出音色如此準的琴,可見天賦是極高的,若能延攬來,待他成長後,斫幾張好琴獻給皇上,興許能搏得龍顏大悅。
“小子,你可願入我平江郡王府做個斫琴師?”
這個邀請來得太突然,喬蓁一時間有些懵了,行動間不經意地撞上了給她續茶的侍女,結果被濺得身上一身溼,侍女臉色大變地急忙認錯,她忙說了句不要緊,一旁的世子卻並不多話,只是目光一直睃巡在喬蓁身上。
突然,外頭有匆匆的腳步聲行來。
隨即看到平江郡王府的世子一臉鐵青的起身,隨口吩咐一句,“給他找套衣服換上,你且等等,我稍後再來。”身子一晃,已是出了這小花廳。
喬蓁對於平江郡王府世子的提議很是心動,若能換個合作的方式倒是可行,無奈天色不早,她也該回去,若是讓繼母知道她離府這麼久,怕是要找她的麻煩,再說也不知道世子什麼時候迴轉,只是剛剛一提,管家就打哈哈,請她到屏風後換下溼衣。
這讓她皺緊了眉頭。
在內室裡換衣物的時候,外頭不知為何騷動起來,接著就響起小廝與丫鬟的慘叫聲,她覺得不安,從屏風的暗縫處看去,只見有人進來一刀就結果了一個小廝的生命,倒下來的小廝把八仙桌都撞翻了。頓時她驚得只能捂住嘴巴,身體往後倒退,不經意間撞到一處開關,身後突然出現一個暗格,顧不上思索,急忙躍進暗格,機關一關,只留一個小孔能看到外面。
時間慢慢流逝,紅木八仙桌、黃梨木貴妃榻、精繡的四季屏風等傢俱大多都翻倒在地,好幾具丫頭打扮的屍體倒在血泊中,空氣中彌留的都是血液的腥鏽味,直嗆人鼻孔。喬蓁大氣都不敢喘,她的手只能緊緊地攥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哪怕面對的是丫頭死不瞑目的眼睛,也要死死地抑住尖叫的衝動。
突然,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暗格的縫隙裡,一雙堪比月之光華的睛光透射進來,帶著一抹深冷以及興味,她的呼吸一窒,那個人發現了她?
那人似乎一步一步往她藏身的地方而來,已無她後退之路
丫頭把座蓮油燈往桌上一擱,急急上前掀起簡陋架子床上那淡綠色精繡荷花圖案的紗帳,果見她家姑娘正在做著噩夢,忙推搡她滿是汗水的身子,“姑娘醒醒”
又推又搡的,外加連喚數聲,才傳來一聲輕輕地咕噥聲。
“聽露?”聲音帶著沙啞。
“是奴婢,”聽露趕緊拿出帕子給自家姑娘拭著汗津津的臉,“姑娘可是又夢到了那夜的情景?”
她侍候了姑娘這麼久,惟有那一天夜裡姑娘一身狼狽地回來,讓她又驚又喜。驚的是不知道姑娘遇上了什麼事,身上的男裝都刮破了多處還帶著血跡,包頭巾更是不知道掉落何處;喜的是姑娘總算回來了,這半夜三更的,若三夫人一時興起來查房,她都不知道如何交代?印象想要不深刻都難。
喬蓁睜大如霧般的眼睛看清了房裡的傢俱,驚跳的心這才回復平穩,接過巾帕自己擦了擦身上的汗液,那一夜的驚險她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這都是殺身之禍,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沒事,只是一時被夢魘住了,”頓了頓,她又似隨意般道,“不是那夜的事,那事兒我都忘了,你倒好,偏提起,是怕我待會兒沒得做噩夢?”微微側頭,笑著打趣了一句,少女的雙眼裡帶著幾分狡黠,煞是動人。
聽露不禁看呆了一會兒,她是訓練有素的下人,一向知分寸,主子不願說的絕不能打探,半晌,就急著喊冤。
若不是聽露,她估計一穿來就可以直接再去見閻王了。
喬蓁一想起這往事就會嘴角帶諷,這身子的原主不知為何從假山上跌下來,摔穿了頭,破了好大一個血洞。剛穿來那會兒全身發著高燒躺在床上不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