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對自己不利的女人而去怪責他人。
再掀眼簾的時候,她看到年徹已經閉上眼睛,呼息沉穩,看來已是睡著。身子略動了動沒能掙出他環著她腰的鐵臂,遂只能拉開那疊好的錦被蓋在他的身上,不讓他著涼。
縮回他的肩胛處躺在他的身側,伸手藉著燭光描繪他精緻的面容,心跳在加快,如果擱在現代,他若混演藝圈八成會大紅大紫。想到現代,她突然驚覺有多久沒想到父親母親,似乎自從知道自己為他心動後,她想到現代的時間就越為越少。
父親母親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腦海裡迴旋,她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最後收回描繪他眉眼的手,在他身側閉上眼睛,此刻,就讓她當一回駝鳥吧。
當她睡著的時候,他猛然睜開眼睛看著她,那溫柔的撫著他臉的手讓他微微著迷,心中泛著喜悅之情,低頭在她的紅唇上一吻,幫她掖了掖被子,然後一個翻身頭抵著她的頭頂,這次真的沉睡過去。
桌上的燭臺什麼時候熄滅的,兩人已不知道了。
等到天邊一縷亮光照進來的時候,喬蓁才眨了眨眼睛醒過來,掙開錦被坐起身,好一會兒才憶起昨晚的事情,急忙再看身側,哪兒還有他的影子?
心底微微有幾分失落,她伸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睡過的痕跡,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下床穿上鞋,正要去拉開房門,看到桌上有塊玉佩閃著光,底下還押著一張紙。
紙上只有龍飛鳳舞的兩個字:等我。
沒有落款,只是一看就知道是年徹的手筆,她拿起那塊翠綠的玉佩來回看了看,一時間如吃了蜜糖般泛起些許甜蜜之情,隨即搖搖頭,到底仍是女人,把紙摺好與玉佩一道塞到袖中,這才拉開房門讓聽露進來侍候。
聽露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異樣,這才放下自己的小心思,昨晚尋思著不知道是不是那年世子偷進姑娘的香閨,今兒個來找證據,好在一無發現,遂一如平常地給姑娘梳頭。
看到菱花鏡裡姑娘臉上甜甜的笑容,她好奇一問,“姑娘可有什麼喜事?”
喬蓁搖頭,“我今兒個看到你欣喜行不行?”從鏡裡斜睨這侍女一眼。
聽露噘著嘴道:“姑娘就會尋我開心。”
喬蓁見狀,轉身捏了捏她尚有些嬰兒肥的臉龐,看到似要惹怒這侍女,方才罷手。
吃過早膳,她就出門去牙行準備選幾個侍女小廝,路上也在琢磨著要多少人才夠。
牙行這也是喬蓁初次來,被聽露扶著下馬車看著那些可憐的人,早上的好心情都瞬間消失,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哀,本來人命才是至高無上的。
正要與聽露去登記一下,聽到有人喚“喬姑娘”,她忙轉頭看去,這人面生得很,一時間也想不起自己在哪兒見過,遂有分遲疑地問:“你是?”
那人也愣了一下,隨後才微微下笑,“是在下唐突了,我是茵姐兒的五舅舅。”
喬蓁頓時憶起此人是朱家的五爺朱爾德,遂朝他福了一福,“原來親家五舅,我失禮了。”
一聽到親家五舅這話,朱爾德頓時有幾分不自然,他比喬蓁不過大了十歲左右,這一下子就成了對方的長輩,到底心下略有些赧然。
“你到這兒是來買人的?”他道。
喬蓁點了點頭,略略說了自己的情況。
朱爾德朝身邊的得力助手道:“你去給喬家姑娘選幾個好的來,要身家乾淨的,喬姑娘,讓你的侍女跟我的小廝去即可,我有些話想私下與你說說。”
喬蓁愣了愣,她與朱家這五爺能攀上得關係的只有搶琴那一次罷了,對方這是什麼意思?不過想到對方也不至於為難自己這個晚輩,自己也無須草木皆兵,遂點了點頭,吩咐了聽露幾句。
在這初冬近午時的時光中,朱爾德與喬蓁走在已經掉光了葉子的樹木下,旁邊是仍然涓涓而流的河水,兩人一時間都略有些沉默。
朱爾德想到那日公堂之上她的表現,生生讓一向無往而不利的他生生弄得措手不及,這才在心裡記住了這姑娘。還沒來得及打聽她的來歷,就接到外甥與外甥女的傳話,一見面方才知道這是喬家三房失怙的女兒。
對於喬家眾人,他也是知之甚詳,他與喬蓁的父親喬健斌生前有過幾次接觸,那倒是個鐵骨錚錚的好漢,可惜命不長久,不然朱家倒是可以注資幫他在仕途上更上一層樓,有時候錢真是個好東西,世人厭之又離不開它。
不過心底還是微微有疑憾,這壞了他的事的女子居然是他外甥女的同輩。
“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