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舉。”到此,鳳兮大膽直言:“當年你並非珠胎暗結,而是先帝的對麼?”
秀卿震驚呆愣片刻,隨即大笑,徐徐道出當年她本欲帶著腹中胎兒一同認罪,求先帝放他二人一條生路,但被費忠仁反咬一口後,當即心灰意冷,遂對先帝道出已懷胎三月之實,三月前還無費忠仁為她畫畫一事。
先帝秘宣太醫診斷,確實無誤,便有意放秀卿一馬。
秀卿、費忠仁各自飲下毒酒。前者只覺面龐如火燒般,持續三日——先帝是要被逐出宮的女人也再無機會嫁人,毀容才是唯一之法;後者飲下,下身如刀割之痛,昏迷不醒——一個有辱皇室的男子,先帝顧及顏面可也難嚥下這口怨氣,與其將其殺死不如羞辱一生。
秀卿本以為如此說法,計算周密,步步為營,可將鳳兮再次騙過,卻不想鳳兮靜坐片刻,竟有道出另一疑點:“敢問一句,您當年產子,究竟是男是女?”
秀卿大驚失色,鳳兮又道:“這宮裡有一宮女名喚巧川,生的可人,做事勤快,不好口舌。可怪的是,如此話少靦腆的姑娘,竟深得費刑多方照顧”以費刑狠辣果斷的為人,除了秀卿根本未服過任何人,更遑論小川不過一弱小女子,憑什麼博得費刑庇佑?更有甚者,鳳兮見巧川身手麻利,理應身懷一技。
鳳兮一早就覺得古怪,卻因周遭諸多瑣事煩擾未及細想,而後經與費忠仁的一席話才將疑點串聯,更做了大膽猜測:秀卿所生乃是小川。
至此,秀卿欲再做辯駁,鳳兮又道:“你要我幫你,便要老老實實的合作,如有半絲欺瞞,我可助你也可廢你!”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秀卿豈會不知,更何況她求人辦事,自是明白以鳳兮的能力與分析力,是斷不能再騙下去的,且她子女皆是其軟肋,比起鳳兮,她能輸掉的東西太多太多,更不敢再冒險。
因此,秀卿遂直言相告:“當年,御醫就告訴我,服了毒酒孩子必受牽累,若生男一生半廢,若生女就同我一般毀容毀聲,然而也許老天保佑,也許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我所懷龍鳳胎,便只有一邊受毒侵害,而保住了另一邊”
一時間,再沒有任何事比這件更能令鳳兮吃驚的,龍鳳胎,一男一女,費刑與小川!
不知這是否是費刑身為兄長的責任,在母親肚中就將妹妹的痛苦帶走,獨自承擔,這不得不說是小川的幸福,一胎所生,同胞同根,一生下來境遇就註定天差地別。
秀卿還說,她作為一個女人、母親,十幾年來始終擔心小川也落下什麼病根,然小川活蹦亂跳,一如往昔,更令她有種愧疚——這也就是為何她只將這番仇怨告知二人,令他們千方百計也要找到費忠仁,報仇雪恨,卻始終未將身世告知他們。
秀卿頓覺愧對費刑,便只道當年生了個獨子,聲稱小川乃抱養而來,本無姓氏,可隨她家費姓,更另他們結為義兄妹。
然而多年下來,小川只當自己無父無母,無形中亦成為秀卿新的愧疚。
第三章
多年下來,小川只當自己無父無母,無形中亦成為秀卿新的愧疚。
此後,小川應秀卿囑咐跟隨鳳兮辦事,先一步南下探聽有關南方三王與南溪王奚雲周的機密,卻不料稍有眉目時得知鳳兮被俘至燎城,遂扮了點燈人,暗中跟來。這日匆忙趕上鳳兮一行人入住時,於大堂眾目睽睽之下互生默契,刻意營造暗湧,致使西平王受邀出門,亦再三囑咐鳳兮不得大意,又令連同喜慶在內的隨從四人穩穩守在門口,以製造鳳兮始終未與人相交的假象,卻不想唯獨忽略屋內暗度陳倉。
鳳兮靜靜坐著,聽小川彙報情勢,眼神愈顯凌厲,驀然詭異一笑,令人不寒而慄:“奚雲綬、流春王的交易必要成功,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儘快拿到確切證據,交給我。另外你找機會待我問候費刑,一路辛苦了。”
小川先是僵住,後低頭諾諾不語,許是怕的,許是驚得,許是被鳳兮忽明忽暗的審視逼迫的,待想到裝傻時卻已經從面上洩露了太多答案,一切不言而喻。
鳳兮輕咳一聲,小川周身一震:“主子知道了?”
燭火柔和的照在鳳兮面上,然在這般柔和的打磨中,她詭異妖豔的眼神更顯突兀惑人,白皙的膚色籠罩出一層薄如蜜的色澤,依舊蓋不住一絲蒼白,唇色淺淺淡淡,眼底兩團幽青,毒性未除,如此虛弱之態仍難掩危險——始終,像鳳兮這般的女子,心思如何,性情如何,表象不過是偽裝,不過是皮囊。
鳳兮淡淡笑了,難得的溫柔,卻另小川沒由來的一陣冷顫:“本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