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的苗人,有爹孃,沒老婆,從出生開始就同族人一道住在五爪峰底的寨子裡頭,去過最遠的地方也不過五十里外。他長得還算周正,就是眼睛太大了些,孃親老說看著像是姑娘家,只怕以後沒人肯嫁。春夏時節他同爹孃一道務農種地,到了冬天快下雪的時候就進山打點野獸,順便挖些藥草回來,曬乾了拿出寨子去賣。那天他圍著五爪峰轉悠了好一大圈,連只兔子都沒打到,看看天色像爛掉的柿子一樣,大塊大塊地變黑,只好嘆口氣,收拾起傢伙往住處趕,冷不丁地在半路上碰到一個重傷快死的陌生人。
山裡樹多黑得早,大米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周圍已經不剩多少光亮。那人生得古怪,硃紅的頭髮金色的眉,還偏穿著赭紅袍子,襯出一張白慘慘的杏核臉,一眼看去都找不到嘴唇在哪裡。大米看他像個苗人,又流了一地的血,探探鼻息好像還有氣在,就動手把他往家裡拽。他打獵時候就住在山裡臨時搭的草屋,等積攢到足夠的獵物,才趾高氣昂地帶回家去讓爹孃高興。他連拖帶拉,好不容易把人搬到裡屋,架上床去,正要出去洗手,卻發現十個指頭不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