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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物及銀兩,冊封為和貴人,賜住鍾粹宮偏殿。

當聽到伊帕爾汗進宮的訊息,我腦袋轟的一聲,心跟著痛起來。當晚的接風宴,我推說身子不舒服,沒有列席,直到傍晚,乾隆親自來看我,看我愁眉不展,乾隆勸我不用放在心上,這只是一場政治聯姻,和貴人與他只是一個陌生人,哪象我們已彼此熟識,無話不談。我苦笑:“自古皆聞新人笑,哪人還顧舊人哭。”

我第一次見到和貴人,是在太后處。我進了大殿,見多了一個貴人打扮的人,就知道是她,她低垂著頭,沒看清臉,只從側面看她面板很白,看我進去,皇后笑著說:“你今兒可來晚了。”我先給皇太后,皇后請了安,皇后給和貴人介紹:“這位是令貴妃。”和貴人過來給我行禮,我拉住她的手,她抬起頭害羞地看了我一眼,黑而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她是回部人,就是現代的維吾爾族人。

我問她名字,她只會幾句簡單的漢語,說出的名字,伊帕爾汗,斷斷續續的,我竟聽成是伊怕兒寒,正好乾隆下了早朝,一腳邁進屋,我正在重複著你怕兒寒,乾隆笑著走進來,先給太后見禮,接著大家又給乾隆見禮,乾隆坐到太后身邊,對我笑著說:“聽不懂就學學別人不懂裝懂,你可倒好,人家一個好好的名字,到你嘴裡竟成了什麼?她叫伊帕而汗,在維語裡是香的意思。”

我走到和貴人身邊,聞了聞她身上,只餘了淡淡的薰香味,沒見到有什麼異香,我問和貴人:“現在薰了什麼香?”她笑了笑,更顯得端莊迷人:“薰衣草。”我費了好半天勁才聽出是薰衣草。乾隆哈哈大笑起來,用維語問和貴人:“在宮裡是否住得慣?”和貴人勉強用漢語回了一句:“很好。”從她回答我猜的乾隆所問,接下來他們嘰裡呱嗒,完全又維語對話,我一句也聽不懂,只見和貴人紅了臉,笑著點點頭。一副嬌羞的樣子,我心裡隱隱在些犯酸。聽說乾隆會滿、漢、藏、蒙古語,現在連維吾爾語也會。

皇太后看著我們笑著說:“這下好了,終於來了個美人,可以和令貴妃爭爭寵了,否則當真以為後宮只有她一人了。”

皇太后真是惟恐天下不亂,這會兒還扇風點火,我笑著說:“皇上說如果天下只有臣妾一個女人,他倒寧願出家做和尚,這會兒老佛爺把臣妾說得倒象是三千寵愛在一身,只是老佛爺屋子地上鋪著金磚,臣妾就是羞得無地自容,也沒個地縫讓臣妾鑽進去。”

乾隆本來與和貴人聊得熱火朝天,聽太后說我,笑著回過頭:“你哪兒羞得無地自容了?朕看你臉都沒紅。”

我正生氣他人多勢眾之下與和貴人眉來眼去,置我們為何地,所以沒理他,對太后說:“臣妾還沒感謝老佛爺,老佛爺的冊文真是高抬臣妾了。”

太后笑著說:“那可不是我寫的,是皇上借我的口吻寫的。這會兒他倒把人情送給我了。”

我抬眼看見乾隆,見他正笑眯眯地看我,我還了他一個不屑的目光,然後轉開臉不理他。

正文 214

皇后拿起太后桌子放一個西洋眼鏡,帶在眼睛上:“臣妾近來眼睛有些花,帶了這副眼鏡看字倒清楚不少。

太后說:“花不花四十七八,你才多大,眼睛就花了?”皇后放下書:“老佛爺以為臣妾多少歲,臣妾都四十三了,轉眼進宮已經三十餘年了。”

乾隆嘆了一口氣:“你們這幾個在潛坻的側福晉只剩你和純妃了,純妃的病好點了嗎?”乾隆問皇后。

皇后摘下老花鏡放到桌上:“昨兒去看她,精神頭還行,總是三日好兩是壞的。”

正說著話,見吳書來快步跑來,他身高體胖,兩隻手扎扎著,象長膀兒要飛一樣:“萬歲爺,純主子歸天了。”

乾隆一驚,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愣了半晌,兩眼潸然淚下:“怎麼剛說到她就沒了。”皇后急忙下了地,緊接著純貴妃住的方向傳來了四聲雲板聲。

純貴妃的葬禮是按皇貴妃禮,當入殯的時候,內務府總管請示葬在哪兒,乾隆說:“裕陵地宮已葬皇后一,皇貴妃三,今後凡皇貴妃以下妃嬪不用請旨一律葬入妃園。”生同衾死同穴才是夫妻,能與皇帝合葬,是後宮女人死後最高榮譽。乾隆言下之意,以後除了皇后之外,其餘后妃死後將一律葬在妃園。說這話的時候,皇后本來有事要出去,她停下腳步,向乾隆燦然一笑,皇后真的很美,她這一笑竟將我看呆了,乾隆曾經跟我說過,孝賢對人是用心,那拉皇后是用腦,或許乾隆不喜歡的是她的機關算盡。

純妃三月薨逝,六月份永璋大病不起,短短十數日,到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