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雲靜公主回來了,一抬頭見雲靜穿著一身大紅衣服走進來,我還奇怪,雲靜因為公公身染重病,她和額駙去蒙古探病,連永琰的大婚都沒來得及參加,怎麼悄不聲地竟回來了,我笑著問:“不是跟額駙回蒙古看你公婆去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雲靜在門口停下來,向我拜了三拜:“兒臣此來是向皇額娘辭行的,兒臣要走了,此一去萬水千山,不知何日是母女才能再見,請額娘保重貴體。兒臣此來是想告訴皇額娘一句話,夢醒是緣,千萬不要沉泯其中,否則一生一世的快樂,轉眼煙飛灰滅。”說著她站起身向外走去。
很久沒見到她,娘倆連貼己嗑還沒說一句,剛來就要走,我急忙站起身追過去,見雲靜在前面看著不疾不徐地走著,速度卻很快好像御風而行,我在跨門檻時絆了一跤,向前一撲,我猛地一抽搐,坐了起來,出了一身的冷汗。原來是個夢,我心裡忽然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是雲靜出事了?心裡一陣亂哄哄的鬧心。
伸手拭了拭汗,想下地找杯水喝,腳在地上找鞋,卻好你踩在地毯上一樣,忽然窗簾猛地被人拉開了,一道刺眼的陽光,射進來,我只覺得心頭一陣浮燥,忍不住罵道:“你們這些才膽子真是越來越大,別以為哀家不會打你們,就上下不分。”
頭頂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緊接著額頭被一雙輕柔的手拊住了說:“大起早的,睡糊塗了,怎麼敢這麼跟媽說話,又是奴才又是哀家的。”我尚不是皇后,何以敢自稱哀家。發現最近越來越愛罵人,可能是更年期要提前了吧,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腦子一團亂。
“瑤池,別坐著晃了,快下地洗臉,一會兒晚了,還得打車。”怎麼是媽的聲音,我急忙睜開眼睛,見媽坐在我的床頭,穿著她最喜歡的粉色睡衣,撫了撫我的頭髮,微笑著說:“你昨晚上不是特別關照媽,早點叫你起來,還說今兒總裁第一天上班,秋姨早飯都做好了,有你最愛吃的辣子雞。”
我偷偷用手掐了一下大腿,痛得我一哆嗦,不是做夢,我抬起手,那枚玉指環還戴在我的無名指上,身下是那張新買的大床,低頭看了看我穿的睡衣,正是我睡前穿的那件小熊睡衣。床邊還散落著我昨晚剛脫的衣服。
難道我沒有穿越,所謂的穿越只是一個黃粱美夢,為什麼只一夜的夢境,竟讓我覺得有一生一世那麼長?為什麼夢裡的經歷這麼清晰,每一天每一時都過得那麼真實。我揉著太陽穴,心裡空落落的,想想乾隆、永琰,雲靜、雲碧,還有我那淘氣的永璘,都將從我身邊消失,再也看不到他們了,我的心一陣抽搐,偷偷趴到枕頭上,拭乾眼淚。
早晨上班,看見邁著正步進來的周亞露,今天她穿得特別漂亮,水紅色的絲綢襯衫,領子上是白色的領花,白色的一步裙,原本清麗的臉上,還上了腮紅,比平時更美豔。她看見我彷彿看外星人一樣,先是圍著我轉了兩圈,我有氣無力地說:“亞露姐,求你別轉了,你沒迷糊,我都要迷糊了。”
她抿嘴笑了笑說:“今兒早上挺好,沒晚?”我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苦笑,是沒晚,我倒寧願晚一點兒醒,永璘才只有十一歲,起碼等他六十來歲我再醒,我才沒有遺憾。
都怪那個可惡的總裁,要不是因為他要來,我何至於那麼早就被我媽叫醒。心不是一般的揪痛,而好像拴著一根繩子,被人扯一下就鑽心地痛。
到了下班時間,還是沒見那位討厭的總裁到來,我藉故往周亞露那兒去一趟,問她:“亞露姐,老總怎麼現在還沒來?”周亞露頭也沒抬說:“今兒性格怎麼大變了?”我一愣,哪兒有什麼漏洞,她抬起頭說:“往常有什麼稀奇事,你隔十分鐘就能來問一回,今兒要下班了才想起來問,我還以為你轉性了。”
我笑了笑說:“我倒是想轉,關鍵我才一米六八,估計我這個頭,做完變性手術,只能算是二等殘廢。”
正文 242
她站起身,手裡拿著一本書,在我的頭頂重重敲了一下說:“你就貧吧!對了,朋友送了我兩張這個週末清東陵的門票,乾隆裕陵地宮開放十幾年,一直想去看看,也沒機會,你有沒有興趣陪我一起去。”
一聽‘乾隆’兩字,我心一緊,別再提他了,再提我真要得相思病了。她見我半晌沒說話,問我:“擰著眉頭,像要吃人一樣,你到底去不去?”
我也想去裕陵看看,即使祭拜他一下也好,我笑著在她桌子上輕輕拍了一下說:“亞露姐相邀別說是去裕陵,就是去南極,我也捨命相隨。”毫言壯語之後,仍沒忘此行的目的,“總裁到底來沒來?”她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