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個花,我試探著問道:“這噬心蠱可與含章殿那些花有關?”
小桃點了點頭,娓娓道來:“其實噬心蠱再早是叫百花蠱的,因花生而生,又因花滅而滅,蠱並不是普通常見的一些下蠱之法,而是以花的香味作為媒介。”
“以花的香味作為媒介?那含章殿中豈不是人人都中了這噬心蠱?”我想起之前的那些宮女內侍並未見什麼特別之處,除了冷淡些。
小桃沉吟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抬首看著我道:“噬心蠱是制蠱之人所煉,故而也只會對制蠱之人心上的人起作用,嚴世子鍾情於夫人,所以含章殿中只有夫人才會中蠱。中蠱者一旦離開那百花,便會日日受噬心之痛,若不動情便不痛,與之相對,一旦夫人動情動的深了,這痛也會隨之加深,所以,方才小桃猜測出夫人定是思念公子思念的緊了。”
不動情便不痛?我滿臉的黑線,心中暗罵嚴洛卑鄙,他此番便是得不到我,若我畏懼這種疼痛,定然是不敢對月塵動心動情的,可我一顆心全都系在月塵身上,要不動情是多麼難的事?
“夫人,您快鬆手,不痛嗎?”
小桃的尖叫叫我猛然回神,垂眸才發現好好的白瓷碗竟已被我生生捏碎,碎裂的瓷片扎進了手掌之中,黑色的藥汁和著紅色的鮮血正順著手背向下滴落,很奇怪,我竟然不覺得痛,想必是被怒氣所掩蓋的原因。
軍營本是無女子的,九哥怕小桃一人照料我不周,故而又從慶州刺史的府邸調來了幾個手腳還算伶俐的,眼下正都跪在我身邊包紮著我受傷的手。待她們都退下去我才轉向小桃:“可有解?”
小桃搖了搖頭,聲音輕飄飄的如帳外的一片雲:“無解。”
眼下我倒真覺得這般情受制於人,倒還不如命受制於人來的好些,此番被禁錮的是心,是情,卻也著實比禁錮我的身體來的高明些,不愧是嚴洛。
我看著纏滿了白紗的手,又問道:“若是我殺了嚴洛,我便也會死嗎?”
“嗯,蠱不同於毒,毒起碼在身體中,大夫診脈時是能探到的,而且,若是使蠱的人受到傷害的話,中蠱的人會承受比他強百倍的痛楚。除非···”
這兩個字眼下倒是比任何甜言蜜語聽起來都動聽的多,我忍不住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小桃,可小桃的表情卻明顯沒那麼輕鬆,喃喃道:“若是嚴世子移情於他人的話,夫人的蠱也便失效了。”
聽起來是最簡單的辦法,卻也是最難實施的,因為人的思想感情都是無法控制的,這番話說與不說便也沒有多大的不同了。
就在暗暗惱恨著嚴洛之時,帳外卻響起一人的聲音:“夫人,將軍派末將來,有一事請夫人示下。”
近幾日莫邪大概也鬧騰夠了,再加上權衡利弊之後應該也思量清楚,和蘇行雲鬧翻著實不算什麼好事,故而最近也便不再屢屢前來陣前叫罵挑釁。再者,戰場上終歸是男人們的天下,我雖身份特殊,卻也畢竟是一介女流之輩,九哥能有什麼事是需要我示下的?默了一下我便喚人將帳外之人請了進來,說話的正是中軍衛風。
“何事九哥竟親派了衛中軍前來?”我有些好奇的問道,衛風低首侍立,並未看我一眼,我心中猜想大抵是無法接受我這滿頭的白髮卻還是如同少女般的容顏。
衛風平板的和文弈有一拼的聲音答道:“蘇軍近幾日並不曾前來挑釁,只是今日卻將兩名身著喪服的男子逼至了我軍城池下,將軍說瞧著兩人有些眼熟,似乎和夫人有些淵源。”
我不禁皺起眉來,和我有淵源的還身著喪服,這淵源若是仇恨的話倒還好些,若是我親近之人,這未免就算不得一個好主意了。垂首想了想,心中研判著會不會是莫邪設下的計謀。
想到這裡我起身隨著衛風便出了帳,馬車花了一盞茶的功夫將我送到了城池之下,看了看眼前雖還算巍峨,卻因多年戰事顯得無比滄桑的城池,心中一時感慨萬千,這樣的建築怕是隻屬於這樣的冷兵器時代的,若是在現代,莫說是原子彈,隨便一個高射炮射來怕也將化為灰燼了。
九哥和六哥均已等候在了城池之上,便是一日未見蹤影的文弈也在此,為了防止敵軍以弓箭射擊,城池之上立滿了手握盾牌計程車兵,我靠近九哥所在的位置後問道:“兩位哥哥,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九哥側首看向我,將我拉到身前的位置,食指指著城池前二三十米處道:“我瞧著這兩人眼熟,不是昔年曾在你的拙政園見過嗎?當時我和月塵便都瞧出這兩人武功奇特,似不是我們慣常用的套路。”
順著九哥所指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