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在宮內做事。”語落,她速旋身,提步欲離,怕再繼續逗留下去,又會被古靖煌給設法綁住。
“宮內?你是宮女?”
劉羽臻聞言回首,她朝古靖煌挑起莫測的優眉,未有言道,上揚的唇拂上迷人的淺笑,紫瞳映璨燭光紅橙,眸中水漾淺波,再轉頭推門而出,紫發劃空成弧,卻於轉瞬間染上黑墨。
出了門,外頭果真空無一人,儘管身後人雙眼熾熱得似要將她的背燒灼,她也未去在意。
她想,接下來她得去找白顏瑜問問了。
==============
日晴爽。風清新,蔚藍的天綴了幾抹白雲,與紅綠相織的花草相襯,悅耳鳥鳴宛轉動人,伴著風於宮內繚繞,使人心靜神安。
自從那日與古靖煌相見後,已過了一個月,前五天她請了病假,於府內調養身子,而後的二十來天,依舊如往常般在雅藝殿作畫。
雖說當初想要找白顏瑜問個明白,可是她卻遲遲未有開口詢問,僅因不知該怎麼開口才好,尤其在見到他燦揚笑靨的面容之際,話就瞬間梗在喉中,說不出來。
她不想懷疑白顏瑜,可若開口詢問,不就是懷疑他當初所說的話?她明白自己總愛往死衚衕裡鑽,想得事情總是最糟糕的,怕這一開口,彼此間的友情會有所龜裂,至於探探口風,她也不是沒試過,卻未問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這件事便一拖再拖。
在這世界她沒有知心朋友,就算有也都是羈羅的魂魄,且已不在世上了,會如此看重與白顏瑜之間的友情,除了當初發願要與他成為朋友外。還一個原因,就因他不是羈羅的魂魄,所以她可以放心地與他成為朋友。
“唉”只是她覺得,這陣子白顏瑜對她似乎變得有些生疏了。
憶及得到腸胃炎的那五日,與白顏瑜之後對她態度上的轉變,令她感到一陣莫名與無奈。
猶記當初,她方回府邸時,甫更妥外衣,腦際便襲上一波*的暈眩感,而後便暈厥於床鋪之上。隔日,白顏瑜見她久未出門,入屋尋看,才發現她已病得奄奄一息,高燒不退,陷入無意識地呢喃。
聽丫環口述,那日白顏瑜的臉色是少有出現的暗沉與凝肅,誰手腳慢了些,便冷聲斥責,他語調冷寒似冰,雙瞳銳利如刀,不曾見過這樣的他,大家皆感萬分恐懼,不過可以見得的是。白顏瑜是真的在擔心她。
雖然這段事情劉羽臻全然不知,卻隱約記得,在她神識有些懵、有些清、身子甚感不適之際,曾見白顏瑜默默地待在她身側,然而待病好之後,再見到白顏瑜,她卻發現他變了
他對她突然有些生疏,不再找她談天,不再一同入宮,離宮時辰總會莫名錯開,甚至曾一連五日未有相見。且時常找不著他的人影,就算相見,與她也僅有淺談,倒是總朝她揚笑,笑容較以前更加燦爛,雖如此,卻反倒使她感到難受。
她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樣子呢?
她真想問問,白顏瑜到底有無覺得彼此是朋友?然而這話她卻不敢說出口,就怕是否定。
畢竟她憑什麼呢?她只是食客、借宿的人罷了
“劉侍詔你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身旁,一道嗓音將陷入紊亂思緒的她敲醒,一回神,劉羽臻忙搖首,繼續動筆作畫。
此時她一如往常於雅藝殿作繪,她定了定神,垂首望著筆下人物,又發一道淺嘆。
沒想到那日她都已同無緣徒兒說明了,她不可能因流言的關係而現身,要他別再做這種蠢事了,豈料他還是照做,雖未將她已現身的訊息傳出去,但也未將當初冒充她的百姓放出天牢。
真是不聽話!她都已告訴他,她現在人就在宮內,哪知他沒遵守約定放人,早知當初就訂血契,讓他不能反悔。
“欸,你可有聽說昨晚‘玉霞軒’的事了嗎?”
聞聲,劉羽臻將視線轉到斜前方,是一位喜愛聊宮內八卦的男子,男子同他身旁的繪師談天,他嗓音不沉略揚,縱使輕聲也易讓劉羽臻聽見。
“是偷珠寶的丫環被皇上救下的那件事?”另一人隨即回應。
“是啊!那丫環自稱是錦玥,嚷著要見皇上,隨即被皇上帶走。”
“這事可真是詭異,自從十幾日前,一名做錯事的宮女這般說,傳到皇上耳裡,被皇上救下後。每當宮內有誰做錯了事,便嚷著自己是錦玥,如此一來什麼罪都沒了,甚至還得到不錯的待遇。”
“嗯這也真是奇怪,還有當初自稱是錦玥而入宮的人,現在也